秦默擺了擺手,徑直往客廳走去。
楊震有點鬱悶,不知道是跟還是不跟,突然有點好奇張燁到底查到了什麼,索性也跟了過去。
到了客廳,張燁獻上一本賬冊,然後道:“這是卑職整理的賬目,王爺請過目。”
秦默拿起賬冊看了起來,隻不過他的神色還有些萎靡,看起來興致缺缺的樣子。
仿佛把賬冊當遊記在看,不過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
約莫片刻過去,放下賬冊,然後道:“這就是你查到的?鹽鐵稅賦一點問題都沒有?”
“是的,皇上和內閣體恤民間疾苦,稅賦很低,所以每年稅賦一百五萬兩左右已經不少了,不能和鴻泰年間比較。”張燁低聲道。
楊震沒想到張燁的效率還挺高,說是半個月查清,這才幾天就查清楚了。
關鍵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不禁好奇賬冊到底寫的是什麼,直接道:“王爺,能讓學生看一下賬冊嗎?”
“看吧!”秦默點頭。
楊震接過賬冊看了起來,越看感覺越古怪,因為這賬冊好像專門為了人口增加而鹽鐵稅賦沒增加而做的。
大意就是從鴻泰年間到現在,每當新皇登基都大赦天下,赦免了一些罪犯的同時也減免了稅賦,可是具體降多少沒寫清楚。
隻有一個看起來符合總數的數目,然後是每年的稅賦數目。
真正的賬本應該鹽場有幾個,每個每年產多少鹽,賣給鹽商的價格是多少,最後通過每年對比,鐵器也應該如此。
所以這根本不能算賬冊,完全是瞎編的。
楊震很是無語,不過一時也不知道要不要給秦默點破,正猶豫間。
張燁突然道:“楊公子,鹽鐵稅賦事關重大,沒有哪個官員敢冒著殺頭的風險作假,所以禦風樓的說書先生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這是在威不要多事嗎?
楊震看了張燁一眼,微微一笑,“大概是吧!”
從這賬冊上看,確定張燁一定有問題,可能是彆人安插在秦默身邊的探子,做個假賬冊就是阻止秦默壞事。
所以,暫時看看熱鬨,有點好奇張燁準備做什麼,順便試探一下秦默身後有沒有一個幕後高人。
“可是本王還是感覺哪裡有問題,沒道理人口越來越多,鹽鐵的用量不會增加,反而比鴻泰年間的稅賦少了那麼多。”秦默有點不甘心地道。
“王爺,其實想立功的話,東北牧場大大小小幾萬個,馬匹和牛羊的利潤更好,那些牧場主個個肥得流油,要是向皇上建議收稅,這個很好操作,到時候就是大功一件。”張燁笑道。
“哦!具體說來聽聽。”秦默突然來了興趣。
張燁看了看楊震,欲言又止。
秦默會意,看著楊震笑道:“楊公子想必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多謝王爺體恤!”
楊震說完起身離開,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地離開。
覺得這樣也不錯,因為到現在為止,秦默都沒對自己表態什麼,要是現在就把自己當心腹,什麼事情都和自己商量,那才頭痛。
不過想到張燁要秦默謀劃東北牧場,說不定拿秦默當刀使。
“公子,要沐浴更衣嗎?”
一回到住處,書童林澤走過來問道。
一想到書童的賣身契在秦默手中,楊震和林澤一直親近不起來,突然覺得也不是不能使喚一下,隨口道:“暫時不用,對了,你來王府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