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六品高手又不是大白菜,肯定很容易找。
說不定把畫像畫下來,隨便找人問問就知道了。
不過讓楊震煩惱的是敵人的信息似乎很靈通,今天早上才指揮了查賬的問題,不到一天就暴露,這就有點可怕了。
從這一點上看,可以說默王府中的幕僚和門客大部分是探子,所以默王府的一舉一動毫無秘密可言。
關鍵是秦默都吃了一次虧,還沒長記性,還不對身邊的幕僚和門客篩查一遍。
也不知道是他心大,還是另有安排。
關鍵用人方麵,秦默還不敢現在就提出建議,擔心秦默覺得管得太多。
何況現在很缺人手,鹽鐵司的事務那麼繁重,重新招人也不敢保證就是信得過的。
所以他這個幕僚乾得有些憂心,還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解決。
接下來的幾天,楊震似乎很忙的樣子,但是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落馬的鹽鐵司官員不需要他審,梳理賬本更不需要他,決策方麵也不需要他動腦筋,所以他變得可有可無,但是又非常重要,畢竟是欽差。
而楊震就比較忙了,他在整理所有擔任過管理鹽鐵的官員的花名冊,通過這些官員名單,理清楚他們背後的家族和關聯勢力。
而且不單是這一任,基本上從現在往上查到太宗時期。
所以光是記錄的重要人物就有幾百個,還要捋清楚他們歸屬各派關係,腦子都已經不夠用了。
到了第六天,關於鹽鐵稅賦案子變得有些詭異。
如楊震所料,根據朝中傳來的消息,地方上很多管理鹽鐵政務的官員或逃跑,或意外死亡的人真不少。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個時候死,而且還死了那麼多,這就很玄乎。
秦默還沒從這些震驚的消息中緩過來,又得到一個壞消息。
連京城的鹽鐵司總督田不黃也在牢裡自殺,臨死前用鮮血在衣服上寫下認罪血書,內容大致就是愧對皇上的信任,然後攬下所有罪責,聲稱那些贓款已被揮霍一空。
秦默已經亂了分寸,他背著手,在議事廳來回踱步,突然停下怔怔的看了楊震好一會兒,才道:“現在怎麼辦?要是案子查不下去,怎麼向父皇交代?”
楊震已經勸了他好幾回,可是秦默還是來來回回說這句話,好像得了健忘症,可見其焦慮得很。
楊震笑道:“其實現在更頭疼司馬晏,人是在他的看管下自殺的,關鍵是沒審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出來,他查案子不是很厲害嗎?怎麼現在不行了,難不成他隻會抓小偷小摸?”
秦默根本聽不進去,突然靈光一閃,“對了,你不是說過,那些貪官為了掩蓋罪行,做的越多,露出的破綻也越多嗎?破綻呢?”
“這就是破綻,之前所有管理鹽鐵政務的官員都要查,現在隻需要調查那些死去的官員,不是省事多了!”楊震隨意應付了一句,心裡在想著彆的事。
他本就采用了投石問路的辦法,準備看看這潭水有多深!
如今的局勢可以算是在預料之中,但又在預料之外。
預料之中的是,很多人會死於非命,這是主謀在銷毀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