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哭聲漸漸消失,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最高處的那個比劃最粗的名字,因為那個名字就是此次會試的第一名,會元。
“楊震!”
看到這個名字,不少人覺得理所當然,但是漸漸地有不一樣的聲音。
“各位舉子,楊震作的那四句絕句確實很了不起,但是那隻能代表他的誌向高遠,並不能代表他的才華冠絕天下。”
“是啊!據說楊震才十八歲,讀書才幾年,又是從餘湘府那種破落地方來的,他又沒拜得名師,憑什麼超過我們苦讀幾十載頭?這次會試一定有問題。”
仔細一想確實,十八歲能考上秀才已經很了不起,在沒名師的指導下,怎麼能學會那麼多高深莫測的策論?
眾人是越想越覺得不合理,後麵越吵越凶,越說越激烈。
就在這時,又有一隊官兵走了出來,他們竟然在公告欄上,貼上十幾張紙,仔細一看,那赫然是一篇策論,署名正是楊震。
顯然,此次會試的考官似乎已經考慮到這種情況,所以把楊震的策論貼了出來,讓所有人觀看。
在場的人有些懵逼,因為往年可沒有把會元考卷公示的環節,如今竟然發生改變。
不得不說,此次開了一個先河。
不多時,眾人都不說話了,因為這篇策論寫得無法挑剔。
拿自己的策論和這篇比,隻能用一無是處來形容了。
不少人已經默默離開,他們覺得剛才叫得越凶,就越像小醜。
也沒有人敢從作弊的方麵上想,畢竟楊震可不是浪得虛名,寫出了那樣的絕句,還敢坐鎮弘文館和人辯法,那是真有才學的。
於是一場小小的鬨就這麼虎頭蛇尾的收場了,並沒有鬨出什麼風波來。
楊震並沒有去看榜,他沉的住氣,覺得早一點知道和晚一點知道沒有什麼區彆。
不過有人幫他看了,孫助興來弘文館剛好路過大覺書院,就好奇了看了一下,沒看到楊震來看榜,就馬上會準備來祝賀了。
但他還是來晚了,秦默早就得到消息,就讓人把楊震叫了過來,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孫助興才趕到。
秦默笑道:“你是我見過心態最穩的學子了,不去看榜單,如今知道自己高中會元,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楊兄這份沉穩,恐怕我十年也學不來。”孫助興歎道。
其實楊震很驚訝,他覺得上榜是肯定的,但是中了會元出乎他的意料。
當今的科舉是一種什麼狀況他非常清楚,派係林立,沒有名師和家族背景,那是會被踢到一邊的,會元競爭更激烈。
所以楊震知道一定是謝開明出了大力。
正在思索間,秦默笑道:“你知道昨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眾考官難以定下會員歸屬,鬨到禦前了,父皇看了考卷,把戶部的人都叫去了,你猜猜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聞言,楊震很是震驚,覺得自己可能又闖禍了,或者說打草驚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