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笑笑不說話,他隻是想讓陸俊藝稍微有點不順心,暫時沒準備破壞他們的結盟。
因此,他之前的那番話,已經讓秦岩意識到,要讓皇上暫時放棄削藩的想法,隻要咬死鹽鐵稅賦貪汙案這個事要徹查到底,就足夠扳回一點優勢。
理由很簡單,皇上要是把削藩這事提上議程,皇室宗親就鬨起來,以鹽鐵稅務貪汙這麼多不去查,怎麼就盯上藩王這三瓜兩棗了?
當然,這隻是引導秦岩一個人的想法,引導其他人未必見效。
其實皇室宗親們估計不敢用鹽鐵稅務貪汙案這個事去脅迫皇上,因為鹽鐵稅賦貪汙案最大的頭頭是梁王,他們可不敢得罪梁王。
而且說不定還有不少皇室宗親跟著梁王得到不少油水,所以更加不敢提鹽鐵貪汙案一事了。
但是秦岩肯定不知道這些內氣,所以,自始至終楊震隻是不想讓秦岩去依賴周景洪,讓他們的結盟保持在一種貌合神離的狀態。
果然,秦岩聽到陸俊藝的話,有點不以為然的道:“陸兄,田地新政已經是皇上開了大恩了吧!私田和隱田都能明目張膽的變成新開墾的良田,不僅論功行賞,還有五年的免稅期,這樣還有人會不配合?京城世家不都很配合嗎?州府不配合,反抗的話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陸俊藝一時之間找不到充分的理解去反駁,一時無言以對,因為現成的案例就擺在眼前,空口無憑去說地方上的世家不配合,沒有讓人信服的依據。
楊震發覺秦岩的才學不怎麼樣,但是懟起人來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一時心中笑開了花。
不知不覺間,三人都已經沒在動筷子,明顯都已經吃飽,身邊的婢女主動收拾了碗碟。
就在這時,秦秀歆出現了,她一進門,目光投向陸俊藝,“周公有話和你說,在觀景閣等你,去吧!”
陸俊藝起身行了一禮,告辭離去。
秦岩突然感覺留下來有點多餘,也起身拱手告辭。
楊震準備有樣學樣,也準備告辭,秦秀歆笑道:“楊公子還沒見識過秋天的木芙蓉吧!府中正好有一大片,開得正豔,一同觀賞如何?”
撇開身份不談,秦秀歆都已經是奶奶級彆的人物了,和她去娶賞花?
楊震尷尬得想從手指上摳出三室一廳,但也知道這一趟非去不可,因為重頭戲要來了,她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隻好笑道:“秋日的木芙蓉風韻獨特,有幸一觀,榮幸之至。”
“楊公子喜歡就好。”秦秀歆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身邊的侍婢,“帶楊公子去芙蓉園。”
“是!楊公子這邊請!”侍婢躬了躬身,比了請的手勢。
楊震隨她穿過曲折回廊,一步入芙蓉園,果然,入目之處皆是盛開的木芙蓉,花色如霞,香氣襲人,花瓣在秋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秋風的寂寥。
到達觀景樓,侍婢柔聲道:“楊公子就在這邊等候片刻,想要喝什麼茶?”
楊震覺得這個侍婢有點不一樣,少了一種傲氣凜然的姿態,反而多了幾分溫婉柔和,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也不定為什麼,突然來了興趣,笑道:“聽說大長公主府的花露是一絕,現在可有幸能品嘗一下嗎?”
侍婢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楊震還敢提要求,而且是花露,這可是隻有大長公主才能享用的珍品,每天也隻是一小杯。
侍婢微微猶豫了一下,想起大長公主的交代,柔聲道:“奴婢這就去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