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還知道有我這個爸。”肖老先生語氣雖然很硬,眼中卻流露著慈愛。
肖彬歉疚的不敢抬頭。
他這麼多年離家修道,依舊一無所成,實在沒臉見父親更無法麵對大哥唯一的兒子,肖逸塵。
當年肖山的車出了意外,是他親上手術台,可最終依舊無能為力,隻能看著肖山死在自己麵前。
也因為這件事剛剛生下肖逸塵的楊麗華才會抑鬱自殺。
一切悲劇都是從那場意外開始,當年他把所有過錯全部攬在身上,差點剃度出家。
可不久肖逸塵也出了事,肖逸塵的情況十分特殊,已經無法用醫學解釋。
肖彬無法再眼睜睜的看著大哥唯一的兒子也死在麵前,於是毅然決然上了耳山入了隱宗。
肖老先生抬手在他頭頂就是一下,“還不起來等我扶你呀!”
肖彬這才起身去看輪椅上氣若遊絲的男人,“逸塵的身體怎麼這麼虛弱,濟緣法師不是找到辦法了嗎?”
肖老先生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一旁的小和尚。
“阿彌陀佛,師父他老人家月前已經圓寂。”
“什麼?那逸塵……”肖彬立刻握住肖逸塵的手腕,臉色越來越難看。
…………
山下清幽亭。
茂密的竹林四周流過潺潺的小河,與婉轉的回廊相交環繞,將錯落的亭堂盤縈在其中。
晨曦霧起時,若隱若現中恍如仙境。
“不愧是修道的地方,讓人心曠神怡。”肖老先生放下手中茶碗,再一次讚歎道。
前幾次他可是連門都沒進來。
以肖家在華國的權勢,敢三番五次將他拒之門外的還沒有過。
這次若不是道根小師父,恐怕還要吃閉門羹。
他不知道的是,這次尹師太肯放人進來,完全是出於道根小和尚手裡的那件信物。
“肖老先生過獎了。”尹師太客氣一句就將視線轉向道根。
小和尚雖然年紀不大,但行事作風卻比一般成人都清明沉穩。
隻是從略高的木椅上蹦下來時,還是十分憨態可掬。
“阿彌陀佛,師傅交代務必今日將此物交給師太,至於……。”
道根小和尚話說一半,扭著小身板看向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至於肖家少爺要交給隱宗年紀最小的女施主。”
這是什麼意思?
尹師太不解的皺眉看向他,道根小和尚已經雙手合十回到了椅子上坐好了。
“師傅說師太打開錦盒一看便知。”
尹師太也正有此意,於是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了那個盒子。
盒子很大,裡麵的東西卻小的可憐,隻有一顆珠子和一張紙條。
尹師太當著眾人的麵將紙條攤開,神情十分微妙。
肖老先生見她沉著臉半天也不說話,有些坐不住了,一個勁兒的給小兒子肖彬使眼色。
那可是肖逸塵最後的希望呀。
肖彬無奈隻能走到尹師太身前。
尹師太卻已經將紙條放了回去。
“去叫你玉嚴師兄過來。”
肖彬聞言麵色大喜立刻轉身去叫人了。
肖老先生見兒子跑了,隻能自己親自開口了。
“師太,不知……”
肖老先生話還沒說完,就被尹師太抬手阻了。
這個動作他懂,不過平時隻有他對彆人做的份,敢讓他閉嘴還是頭一次。
肖老先生隻能尷尬的又喝了一口茶。
沒一會的功夫肖彬就走了進來,卻不見尹玉嚴的身影。
“玉嚴呢?”
肖彬無奈的看了一眼坐在尹楚仁身邊的段錦月,將一張紅紙交給了尹師太。
上麵的內容竟然與盒子裡的一模一樣。
看來因果確實已經到了,隻是不知老祖她願不願意承受這份因果。
“天琪那丫頭怎麼這麼久還不過來。”這話是對身邊一個隨侍的弟子說的。
小弟子剛要轉身去尋,尹天琪已經帶著重新梳洗整齊的幽若走進來了。
這…………
頭發剪了一半高高的用一條紅絲帶綁在了腦後,將整張白皙精致的小臉露了出來。
一雙純淨又冰冷的眼睛正打量著眾人,活脫脫初入人間的小仙女。
隻是,這一身毛茸茸的okitty連體睡衣是誰給她穿上去的。
“天琪,這是怎麼回事?”
尹天琪看了一眼老祖,隻能如實回答,“老,幽若身量小,宗裡沒有合適的道袍。”
“那也不能穿這麼厚,趕快換了去”
外麵豔陽高照,要是中暑了怎麼辦?。
“不可,那些衣服胳膊腿都沒有完整的著實不雅,這件就很適宜。”
適宜?老祖怕是不知道這是睡覺的時候穿的吧。
尹天琪無辜的看向師太,隻能給老祖找個蹩腳的理由,“幽若應該隻是喜歡粉色。”
粉嘟嘟的確實很好看,襯得她老人家的臉色也有了點血色。
可是現在是炎夏,這麼厚的衣服恐怕會中暑。
“你不熱嗎?”師太還是不放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