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於姍姍也懂了老祖的用意。
雖然她已經從那個可怕的深淵裡被救了出來,可是那五年的陰影一直都在她心裡最深最黑暗的地方潛伏著,她隻有一遍遍的催眠自己才能短暫的遺忘。
昨夜之前她以為自己可以慢慢淡忘甚至可以不再懼怕任何恐懼的東西,卻沒想到不過一個幻境就能讓她再度陷入深淵。
想要破除心裡的夢魘,就要直麵它,而不是……逃避。
想及此不由臉上一熱,羞愧的低下頭,在心裡弱弱的道了一聲,“老祖,對不起。”
幽若聽到她的心聲朝她看去,目光停留在那顆埋伏在她靈魂深處幽暗的種子片刻後問道,“明日之後有何打算?”
小柔看向於姍姍,知曉這話並非問自己的。
於姍姍想了想才在心裡道,“自然是回家陪在父母和奶奶身邊。”
幽若聞言沒有再說話,點了點頭後便扔給小柔一張普通丹方,讓她自己去一旁練習如何控火。
她自己也重新回到桌前繼續畫符。
而肖家另一棟小院裡的房間裡,拉緊的窗簾將外麵的陽光隔絕,隻有一盞如鬼火般幽綠的燭台忽明忽暗。
一個佝僂的背影正盤膝坐在燭台前沒有任何動作,可他桌前的朱砂筆卻詭異的在黃色符紙上畫著什麼。
隨著太陽一點點升至最高,那隻朱砂筆才不堪重負般的直挺挺的落在桌上。
黑暗處幾個人影也漸漸被透入的陽光尋到蹤跡,露出各色不同的麵容。
一身休閒打扮的矮小男人,伸手捋了捋唇邊的兩撇胡須,失望的道,“仡老的幻術果然厲害,可惜隻引出個會用火符的普通小姑娘。”
話落一位手拿拂塵的道姑緩緩走了出來,冷著一張刻薄的臉道,“安倍君身為日本陰陽師竟然看不出那女孩的特彆之處,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安倍秀樹聽出仇華師太話中的譏諷卻並未反駁,而是微笑著禮貌的躬了躬身,“實在慚愧,請師太指點。”
仇雲師太對於國界之分看的很重,向來對他們這群外來人很有抵觸,對方越是表現的客氣有理就越是反感。
語氣自然比剛才更難聽幾分,“不用謙虛,要是覺得自己學藝不精又何必漂洋過海來蹚這趟渾水。”
安倍秀樹聞言挑了挑精短的眉毛將手裡同樣精小的紙扇打開,輕輕的煽動著未再接話。
這時一個俏麗的小姑娘,輕快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我聽肖家的人說,那個小姑娘好像是一位老中醫的學生,會用符咒倒是讓我挺意外的,看來是那個小天師有些關係。”
話音剛落,身旁一個與她樣貌幾乎一模一樣的冷豔少女站起身,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性感的腰身讓一旁的安倍秀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有什麼可意外的,你若有她經脈一半精煉,彆說一張普通的火符,恐怕香魂不到半刻連老祖宗都能被你招來。”
“陌柰。”清麗可愛的少女聞言立刻板起臉。
陌柰隻能收起了笑容,很無所謂的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