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在暴風雨與黑暗的雙重絞殺下顯得格外滲人。
閃電劈開夜幕的刹那,慘白光芒掠過哥特式尖頂,將水滴獸的陰影投在斑駁的牆上,宛如張牙舞爪的怪獸。
喬知予瑟縮了一下,“白天看著還挺壯觀的,現在還挺恐怖的。”
幽若不明白怕在何處,輕輕叩了叩門。
一直在門口打轉的江野,幾次出去找人都無果。
此時靠在玄關的牆上,心中已經料想到了一百種後果,皆是無一生還。
哭喪的臉像是霜打的茄子,腦子裡都是過往與喬知予的點滴。
他們二人戀愛已有三年了,感情早就不如開始那般熱烈。
麵對其他誘惑時,甚至想過分手。
可是這次的意外,終於意識到,喬知予對他的重要性。
可惜已經晚了。
他沉浸在悲傷中,並沒有在意突然而來的幾下敲門聲,還以為是雨水拍打窗欞的聲音。
這時紀銘宿走了過來,路過站著發愣的江野,問道,“發什呆,怎麼不開門?”
“什麼?”江野沒精打采的抬頭,一時沒明白開門乾什麼?
紀銘宿已經將門拉開,入目兩個落湯雞站在門外。
要說狼狽倒也沒有想象的那麼慘,可也好不到哪裡去。
江野怔愣了一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前一把將濕漉漉的喬知予扯進懷裡,聲音都不由的顫抖。
“你,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那樣有多危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辦?”
“那麼危險的情況你都敢亂跑,不要命了嗎?”
喬知予被他抱的太緊,幾次想要解釋連嘴都張不開。
好不容易能開口了,迎麵而來的卻是江野逼近的臉。
一個吻狠狠落下,喬知予隻來及輕哼一聲。
幽若好奇的看著,紀銘宿立刻抬手遮住了她的視線。
幽若還想歪頭再看兩眼,一隻溫熱的手臂已經將她拉入懷中。
手撫著她濕漉漉的長發,“彆亂看。”
“哦!”
“我陪你去樓上換身衣服。”,肖逸塵眼角染著柔意,喉結艱難地滾動著。
幽若見他這副樣子和剛才的江野多少有幾分神似,急忙推開他,將兩人距離拉開些。
肖逸塵像是看出她的小心思,輕笑一聲,“怕?”
“我怕什麼?”幽若聞言一個用力將肖逸塵推在了牆上,轉身朝樓梯走去。
肖逸塵吃痛的悶哼一聲,看著跑的飛快的身影,笑道,“嘴硬!”
落地窗在狂風中發出瀕臨破碎的哀鳴,浸濕雨水的窗簾獵獵翻卷,像是囚禁的幽靈在掙紮。
黑暗裡,水晶吊燈的鏈條吱呀搖晃,金屬碰撞聲混著暴雨的敲擊聲,在空曠的大廳裡回蕩。
幽若換好衣服,將小烏龜放在了床頭,想要再試試能不能解開封印。
還沒等動作,頭發卻被人用毛巾裹了起來。
“冒著風雨就是為了它?”肖逸塵明知故問道。
幽若點了點頭,“它對我很重要。”
“一隻烏龜而已,能有多重要?”,重要的過他嗎?
“你不懂,它是我的守護神獸,從很久很久以前就跟著我了,隻是我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它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哦?守護神獸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肖逸塵認真的為她擦拭著頭發,隨口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