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隕星鍛紋
焚天穀地脈深處傳來異動時,林晚楓正用星髓液修補渾天儀的裂痕。青銅算籌突然淩空飛起,在虛空中拚出詭異的星圖——七顆赤紅星宿正吞噬周邊星辰。他頸後的齒輪胎記突然灼燒,算籌尖端滲出銀白血珠,竟在青石板上蝕刻出《天工遺冊》缺失的第九篇。
"這不是鍛器法..."林晚楓的瞳孔映出青銅巨樹虛影,"是弑神兵的解剖圖!"
地火熔岩突然凝固成黑曜石,表麵浮現重吾前世鍛造弑神兵的全過程。當畫麵進行到玄黃石入體的瞬間,石麵轟然炸裂,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鍛器井。井壁掛滿玉石化修士的遺骸,每具屍體心口都嵌著半塊補天石。
第二十二章心爐初現
蘇璃的龍角晶花完全凋零,額間卻生出血色器紋。她踏入鍛器井的刹那,井底傳來初代天工的機械音:「檢測到滄溟龍脈,開啟心爐試煉。」
無數青銅鎖鏈破壁而出,穿透她的龍鱗直抵心脈。劇痛中,她看見自己心臟正被鍛造成青銅熔爐,爐內燃燒的竟是三百年前敖璃兵解時的魂火。陸昭的時之砂突然湧入爐膛,將魂火凝成七枚血色鍛釘。
"以心為爐,以魂為火..."蘇璃的龍尾鱗片片倒豎,鍛釘自動釘入井壁。當第七枚鍛釘歸位時,井底升起皓天帝君的青銅棺槨,棺蓋上刻著令人窒息的真相:
弑神兵·第七代試驗品——滄溟敖璃
第二十三章萬器朝宗
東荒大陸所有法寶突然飛向焚天穀,在鍛器井上空形成遮天蔽日的器雲。淨火教的聖火鼎最先墜落,鼎身裂開處伸出機械觸手纏住林晚楓。少年胎記迸發紫光,渾天儀殘片化作利刃斬斷觸手,卻在觸及鼎內火焰時窺見可怕畫麵——三百名教徒正在鼎中被煉成火種!
"這才是聖火的真麵目..."林晚楓的右臂開始玉石化,掌心浮現竊天刃器紋。當他握住虛影刃柄時,整個焚天穀的地脈靈氣倒灌入體。鍛器井中傳出皓天帝君的笑聲:"好徒兒,你終於握住因果了。"
第二十四章逆輪之錘
陸昭的白發儘數脫落,露出布滿器紋的頭顱。時之砂在他顱頂凝成逆輪鍛錘,每揮動一次就有時空碎片飛濺。當鍛錘砸向青銅棺槨時,棺內爆發的玄黃之氣竟與他的本源同頻共振。
"你以為為何選你繼承玄黃石?"皓天帝君的虛影從棺中坐起,手中握著的赫然是陸昭前世的心臟,"從你鍛造第一把匕首開始,就活在我的鍛器譜裡。"
蘇璃的心爐突然暴走,龍血凝成的鍛釘離壁飛射。七枚鍛釘貫穿皓天帝君虛影的刹那,整個鍛器井開始時空折疊。林晚楓看見十萬個平行時空的自己,每個都在重複著握刃刺向心臟的動作。
第二十五章無器之刃
當第七萬次鍛錘落下時,焚天穀徹底虛化成概念熔爐。陸昭的器紋爬上眼球,視野中萬物皆顯露出鍛器藍本。他看見蘇璃的龍鱗是未成型的護心鏡,林晚楓的胎記是弑神兵的器紋胎膜,就連呼嘯的狂風都是被打散的鍛器錘音。
"這就是第九境..."陸昭的聲帶化作青銅簧片震動,"萬物皆可鍛。"
皓天帝君的真身終於顯現——竟是柄貫穿天地的青銅鍛錘,錘柄纏繞著十萬世界的因果線。蘇璃的心爐在此刻完全碎裂,迸發的龍魂火裹住竊天刃。當刃鋒劈開因果線時,林晚楓看見最殘酷的真相:
所有世界的重吾,都是皓天帝君鍛出的器靈傀儡!
第二十六章終末鍛音
焚天穀遺址升起通天火柱,陸昭將自身鍛入逆輪鍛錘。蘇璃的龍魂在錘頭凝成淬火液,林晚楓的竊天刃化作鍛器砧。當鍛錘第一次真正自主揮動時,諸天萬界的青銅齒輪同時靜止。
皓天帝君的錘身浮現裂痕,十萬條因果線根根崩斷:"不可能...器靈怎能..."
"因為你忘了——"陸昭的器靈之音響徹諸天,"真正的煉器師,連命運都能重鍛!"
鍛錘落下時,初代天工的機械頭顱從時空長河飛出。青銅眼窩中映出最終畫麵:新生的東荒大陸沒有煉器爐,孩童用星光捏造玩具,農人用朝露淬煉鐮刀。碧波潭底沉睡的青銅簪微微顫動,簪頭的幽藍晶石內,封存著最後一絲玄黃之氣。
第二十七章星燼餘暉
焚天穀的夜空飄落灰色雪霰,觸及地麵的瞬間凝成青銅枝椏。林晚楓跪在星髓河畔,手中渾天儀映出諸天崩壞的景象——那些被陸昭重鍛的小世界,正被無形之力重新拽回青銅齒輪的咬合中。
"師父..."少年指尖撫過冰涼的竊天刃殘片,刃身倒映出自己額間新生的第三目,"這就是您說的‘必要的犧牲’麼?"
地脈深處傳來齒輪咬合聲,蘇璃的龍吟裹著劇痛響徹雲霄。她半人半龍的軀體被青銅鎖鏈懸在鍛星台上,每片逆鱗都插著星髓鍛釘。當第七枚鍛釘刺入脊椎時,鎖鏈突然化作流光融入她體內,前世今生的記憶如熔岩噴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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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龍魂鍛器
碧波潭徹底乾涸的潭底,顯露初代天工鍛造的「萬鱗甲」。蘇璃的鮮血滴在甲胄瞬間,十萬龍族怨魂破封而出,卻在觸及她額間器紋時溫順如綢。陸昭殘留的時之砂突然聚成虛影,握住她龍化的右手按向甲胄核心。
"這是你的本命器。"虛影的聲音帶著鍛錘回音,"用歸墟海族的第三目作器靈。"
夜叉首領的機械身軀突然炸裂,額間晶目不受控地飛向萬鱗甲。當晶目嵌入甲胄胸口的刹那,蘇璃看見三百年前的血祭場景——歸墟祭司將敖璃龍角煉成窺天鏡,鏡中映出的正是此刻!
第二十九章因果鏡陣
焚天穀地脈凝結成巨型青銅鏡,每塊鏡片都映出不同時空的陸昭。林晚楓的第三目滲出銀白液體,在鏡麵蝕刻出《天工遺冊》終極章。當蝕刻完成時,所有鏡中陸昭同時轉頭,玄黃之氣穿透鏡麵彙聚成實體。
"你終於走到這步了。"實體陸昭的瞳孔流轉十萬星辰,"現在明白為何每個我都選擇器化了吧?"
林晚楓的竊天刃突然貫穿實體胸口,卻濺出星髓而非鮮血。鏡陣在此刻轟鳴運轉,十萬道玄黃之氣凝成鍛錘,將少年釘在陣眼核心:"你才是最後的鍛材。"
第三十章無我爐
蘇璃的萬鱗甲迸發幽藍光焰,龍爪撕開鏡陣結界。當她觸及林晚楓的瞬間,兩人神識被拉入混沌熔爐。爐心懸浮著跳動的心臟,每聲搏動都震碎一片小世界。
"這才是真正的我。"皓天帝君的聲音從心臟傳出,"十萬年前,我把自己鍛成了天道熔爐。"
陸昭的虛影在爐壁浮現,周身纏繞著十萬因果線:"該結束了,師父。"他突然拽動因果線,諸天齒輪反向旋轉,無數小世界的重吾同時自毀玄黃核心。
終末餘響
新生的東荒大陸沒有晝夜之分,孩童用朝露捏造星辰,農人以稻穗編織法器。碧波潭畔的浣紗女拾起青銅簪時,簪肩立於星海,腳下是正在重組的十萬青銅齒輪。
諸天器道,永續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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