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外一邊,四皇子已經回到了府中。
此刻的他再也壓抑不住他的憤怒,見著侍女戰戰兢兢地遞上茶水。
然而,四皇子卻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霍然起身,抬手將茶杯狠狠甩了出去。
那上好的官窯瓷器瞬間在地上摔得粉碎,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書房內回蕩,驚得侍女們花容失色。
“滾出去!”四皇子怒吼道,聲若洪鐘,震得房梁都似微微顫抖。
侍女們嚇得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反駁,忙不迭地蹲下身子,用顫抖的雙手快速撿拾著地上的碎片。
即便鋒利的瓷片劃破嬌嫩的肌膚,鮮血汩汩湧出,她們也咬緊牙關,不敢發出半點痛呼,生怕進一步觸怒這位盛怒中的主子。
眨眼間,陰暗的書房內便隻剩下四皇子一人。
他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
片刻後,他的目光如隼,死死地盯向陰暗的角落,寒聲說道:“左護法,我知道你來了,出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個身形消瘦、麵若枯槁的黑衣男子仿若鬼魅般悄然現身,他瞥了一眼四皇子,語氣淡漠地開口:
“聖子大人,你此番行事可不妥當,非但沒有達成預期目的,還讓我們神教暴露人前。
此事本護法自會如實上報教主大人,還望聖子大人莫要怪罪。”
左護法言語間並未將四皇子太過放在心上,畢竟他身為無上大宗師,實力超凡脫俗。
在他看來,四皇子如今不過是個聖子,尚未真正繼承教主之位,還不值得他曲意逢迎。
四皇子聽言陰沉著臉,也明白自己沒有任何反駁的地方,隻能咬著牙恨恨說道:
“都怪那婊子,若不是她橫插一杠,我早以大功告成。她為了那個位置,竟敢壞我神教大計!”
神教擁有一位聖子,一位聖女,兩人都是被推算出來能夠承受神血的存在。
但是能夠繼承神血的卻隻有一位,兩人自然是競爭關係了。
四皇子自然覺得是聖女壞了他的事情了。
左護法卻沒有說話,畢竟這些東西要講證據的,你若是有證據的話,那就拿出來。
沒有證據得話,不管是不是彆人做的,就算是,也是彆人做得好罷了。
神教可沒有那麼多的規矩,陰謀、戰力,都是成為天神路上的實力罷了。
“若是聖子大人沒有其他事情,那我便去彙報了。”左護法拋下這句話,毫不在意四皇子難看的臉色,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四皇子獨自佇立在書房,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神色落寞而無奈。
“如今鐵虎已死,為防那婊子派人刺殺,看來隻能從那些家族中找到些護衛了。”他喃喃自語道。
四皇子此刻的處境頗為尷尬,他本想著憑借皇子身份,在朝堂與神教之間周旋,先謀取神教中的至高之位,再以此為跳板,爭奪皇位。
可現在兩邊的人馬,都想要置自己為死地,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那些家族之中,雖然加入魔教,利用魔功製作了幾位大宗師,但是戰力和鐵虎沒得比。
不管是自己被發現是神教聖子,又或是那婊子刺殺自己,自己都很危險,似乎自己已經有些走投無路了。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突然一片羽毛出現在了他的書房之中。
“是誰!”四皇子驚恐地大吼一聲,瞬間繃緊全身神經。
他的修為其實不低,在外人麵前展露的是先天境界,實則暗中修煉魔功,已然達到宗師水準。
但是對於來人,卻沒有一點點的發覺,那麼此人除非是對於輕功造詣極高的大宗師,要麼就是無上大宗師。
短暫的驚慌過後,四皇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心中暗自思忖,既然對方未直接取他性命,想必另有目的。
目光投向桌上那片羽毛,他赫然發現,看似輕飄飄的羽毛竟如暗器般,斜斜地釘入桌麵,力道拿捏恰到好處。
羽毛之上,一行小字映入眼簾:“已知殿下為魔教,還請到城外廟宇一聚,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