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身著飛魚服,金線蟒紋在陽光下泛著寒光,腰間繡春刀未出鞘便已透出三分煞氣。
踱步上前,單膝點地,高聲說道:“王爺有何吩咐?”
“如今陛下已經將徹查科舉舞弊案的權利下發於本王,”姬長安坐在書案旁,將鎏金虎符拍在案上,驚得燭火搖曳:
“左右想來,這件事還是你們去做比較合適。
羅網都是做的見不得人的事情,擺在明麵上就不好了。
而你們動手就方便多了,這件事涉及人員眾多,哪怕都被封府了。
但是恐怕若是衝入他們府邸,恐怕還會有抵抗,若是有違背者,先斬後奏,這是調令。
本王要錦衣衛去教教他們——何為王法!”
姬長安之所以選擇自己麾下的錦衣衛來負責此事,畢竟錦衣衛就是王權的一把刀子,一把隻屬於內廷的刀子。
也就是和太監一樣,是屬於家奴,而不是如同軍隊那樣屬於王朝。
陸炳脊背繃出刀鋒般的弧度:“王爺所言極是,屬下定當儘全力辦好此事,不讓一人逃脫。”
殺人,抄家,他們錦衣衛是最為熟練的,畢竟他們乾的就是這個事情。
“這一次,你帶隊,親自出馬。
以秦王親隨的身份,讓那些不聽話的人看看,本王雖然慈悲,但是也是會殺人的。”姬長安冷冷地說道,
“若有需要,直接調動一切能用的力量。
不論是在京城內,還是京外,事關重大,絕不能有半點差池。”
“屬下遵命。”陸炳點頭,而後告退就安排了下去。
而此時的禮部尚書府,周圍都被城衛軍封鎖。
雖然城衛軍沒有進攻,可是那種壓抑的氣氛足夠讓府中每一個人難受。
哪怕城衛軍的修為並不高,但在府邸之中。
沒有一人敢去襲擊城衛軍,畢竟一旦動手,那就是造反了。
他們的下場隻會更慘。
此時在大廳之中,已經聚集了大量的溫家核心人員。
溫家老爺站在大廳中央,眉頭緊鎖,氣氛壓抑。
“我兒究竟犯了何事?如今都過去快二十天了,陛下到底意欲何為?”溫家老爺長歎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封鎖實在太過迅速,他們還沒來得及得到任何消息,便被困在了府邸之中。
“現在我們都被封鎖在此,根本得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
“是啊,老爺,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你說老爺是不是已經出事了?要不然這些軍隊怎麼會把我們包圍起來!”
“你胡說什麼!老爺怎麼可能出事!”
一時間,整個大堂裡亂作一團,女眷們的哭聲、眾人的議論聲交織在一起。
溫家老爺見此情景,眉頭皺得更緊,怒吼一聲:“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
我兒可是禮部尚書,堂堂朝廷命官。
更何況,我們還有眾多同僚,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隻需再等幾日,就算我兒真的出了什麼事,範王殿下也定然不會棄我們於不顧。”
溫家老爺想的很明白,整個江州派官員都是同氣連枝,若是一人出事,那麼大家都會出事。
就算是陛下發現了什麼,隻要不是造反的大罪,陛下未必會動他們。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府外傳來一陣巨響。
陸炳親自動手,身著飛魚服,腰跨繡春刀帶著青龍四使和一眾錦衣衛。
拿著姬長安的令牌,從城衛軍手中接過了溫家的處置權。
皂靴踏上青石階,看著溫家那厚重的鐵門,一腳下去。
三寸厚的玄鐵門轟然炸裂,碎鐵如暴雨般將門後持弩的家丁射成篩子。
溫家眾人聽到的聲音,就是這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