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來不來,不管如何回答,答案都不可能讓人滿意。
“二哥,你有什麼看法嗎?或者對在下的判決有什麼評價?”
姬長安眯著眼睛,見著老二不說話,將問題拋了過去。
二皇子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他明白,此刻絕不能亂了分寸,看起來平淡的說道:
“無,他們罪有應得,六弟審判,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但是為兄也是被他們欺騙了,卻也實在是有些交情,見著這一幕,有些悲傷。
故希望六弟能夠在從輕發落,這是我作為他們曾經的朋友的話語,也算是儘最後一份力吧。”
不得不說,二皇子的應變能力著實不凡。
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依舊找到了不錯的理由。
“那二哥可要謹慎交友啊,畢竟法大過人情,想要天下太平,法律就是底線。
豈是小小人情能夠比擬的?既然二哥沒有其他意見,那諸位就快些簽字畫押吧。”
那些罪臣見著二皇子的話語,雖然沒有得到二皇子的保證。
可二皇子最後話語的儘力,還是給了他們最後一絲希望。
那就是二皇子能夠保護他們的家人。
溫如善同樣如此,他的要求不高,那就是他們溫家能夠留下一絲血脈就可了。
這對於二皇子來說,應當不是很困難,既然他已經在此處說了此話。
若是不做的話,其他人又怎麼敢投靠呢?
故而他伸手就準備簽字畫押,不過聽得姬長安開口了。
“溫如善,你也不用求救了,你的家人拒捕。
同時撕碎了逮捕令、罪狀和本王的調令。
是大不敬之罪,已經全部就地正法了,快點簽字,恐怕還能趕得上。”
“啊!啊!”溫如善聽得此話,頓時有些崩潰,原本準備簽字畫押的手也放了下來。
無意識的到處擺動,瞪大著眼睛,看向了周圍的官員,似乎想要看出這話的真假。
可從那些人的表情的憐憫上,他看到的,似乎這就是真相。
最後他的目光沒有放在姬長安的身上,而是放在了二皇子的身上。
畢竟仇人的迫害固然仇恨,但是隊友的背叛,隊友的袖手旁觀,才真正的讓人寒心。
“範王殿下,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的家人都死了嗎!”溫如善低吼著,如同一個猛獸。
在古代官僚的家國思想之中,家庭和傳承絕對是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光宗耀祖,是可以用命來搏的上限。
血脈延嗣,也是可用命來搏的下限。
其他的罪臣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呆若木雞,拿著毛筆,也不敢動彈,溫尚書的家人死了。
那麼他們的家人,還有救嗎?
或者說,就連溫尚書這種核心人員的家屬,範王都保不住。
那麼他們的家人,範王保得住嗎?
二皇子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此刻的他終於為什麼,姬長安要提前殺了溫家的人了。
就等著這一句話了,這是一個巨大的陽謀。
那他還有什麼反擊的手段嗎?似乎並沒有。
“殿下,臣等是否可以戴罪立功?”一官員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的喊道。
“劉大人,我們大晉有這種先例嗎?”姬長安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詢問刑部尚書。
自己越不在意,那麼急的就隻能是其他人。
刑部尚書愣了一下,聽著詢問,好家夥,六殿下你可是過目不忘的天才,你問我。
可從來沒有規定皇子需要背下律法,但是他刑部尚書背不下來的話,那就說不過去了。
“啟稟秦王殿下,根據大晉律法,犯罪者,可戴罪立功,減輕責罰。”
姬長安聽言,也不說話,而是看向了下方的眾人,又看了看二皇子。
或許用酷刑也能從他們口中得到很多的消息。
可現在,這陽謀,能夠得到更多的東西,也足夠讓老二朝堂之中的聲望崩塌了。
希望他沒有希望之後,就不要瞎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