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未等藥老說完，便從懷中取出那兩塊如同渾然天成的玉團，輕輕置於掌心之中。
“藥老，您尋我，可是為了此物？”
他瞥了眼一旁神魂渙散、奄奄一息的洛長歌，心中更確切了想法。
目前天下所有靈藥中，能治神魂渙散的，唯有小綠液了。
一年之前，就是憑借此藥，成功救活藥老，藥老既然不求自己煉丹水準，那肯定就是找他詢問此藥了。
藥無塵聞言一怔，隨即渾濁的雙眼之中逐漸泛起濃濃的期待與欣慰。
“秦小友果然料事如神……老夫還未開口，你便已猜到了我的用意。”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原本心底沉甸甸的一塊巨石瞬間被移開，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
若是秦小友無了此物，還真不知如何向清衡宗主交代，畢竟那日兩人的師徒情深還深深印刻在他腦海裡。
秦越微微一笑，將手中玉團輕輕一托，主動送到藥無塵手上，淡然道：
“藥老不必客氣，當初晚輩便已說過，此物若是您有所需，隻管開口便是。”
藥無塵聽了，臉上浮現幾分感動之色，思考良久後仍舊慎重地說道：
“秦小友，此藥並不是我用，而是用於救治洛長歌。”
“若小友與他關係不好，咱也可不救”
他下定決心，雖說清衡和徒弟情深，可他自己和秦小友不是師徒卻勝似師徒。
若是洛長歌有的罪過秦小友的地方，那憑什麼拿秦小友的重寶去救人呢？
秦越聞言，笑著淡然道：
“藥老那裡的話，我此前說過，這藥液您需要便找我拿，我還剩了一些。”
“這些在秦某眼裡不值錢，藥老您的教誨才值錢！”
“況且，我和洛師兄關係還不錯！”
藥無塵聽完更是感動，感慨道：“秦小友啊，若不是老宗主橫插一腳，我早在你退出小竹峰時便招攬你，收你為徒啊。”
秦越聞言也鄭重點頭，兩人為人，除去名義上的清婉真人，藥老確實是他第一位師父。
隨後藥無塵也不多言，揮手便將兩個玉團攝入掌心。
“小友隨我來吧。”
他領著秦越走到密室深處，那裡正躺著重傷的洛長歌。
此時的洛長歌，躺在一張由千年玄冰打造的玉床之上，四周密密麻麻地刻滿了陣紋，維持著他的生機。
秦越目光掃去，不由心中一震。
洛長歌躺在那裡，整個人看起來已不像個人形，雖說全身皮膚是完好，但所有肢體都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
好似將一堆爛肉硬塞入一張人皮之中。
若不是微弱的胸口起伏，秦越都不敢相信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