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風寒都能帶走性命的時代,學點醫術確實能傍身,而且陳郎中的醫術在桃源村是有目共睹的,不是那種赤腳大夫糊弄人的水平。
正式拜師禮後,陳郎中跑回屋子裡麵先拿了兩本書給薑嫻,叫她拿回家先給糖糖看上麵的圖畫,等回頭每日下午送糖糖來他這裡學辨識藥草,讀書識字。
約定好以後薑嫻驚奇地發現陳郎中印堂裡常年纏繞的一股黑氣和金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紅的印堂。
她驚訝扭頭看著糖糖,這天命福寶的氣運反哺可真強啊!
薑嫻揣好銀子,抱著糖糖回家。
糖糖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阿娘,彆的小朋友都有阿娘阿爹,那糖糖的阿爹是不是剛才那個師父呀?”
小孩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薑嫻笑著搖頭:“不是,師父是師父,阿爹是阿娘的丈夫,這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哦哦!”糖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好奇問道:“那阿娘的丈夫是誰呀?”
“……額,阿娘目前還沒丈夫,等以後有丈夫了再告訴糖糖是誰好不好?”薑嫻笑眯眯地看著糖糖,心想童言無忌果然是真的,應付小朋友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嗯嗯好!”糖糖笑著看著阿娘,心裡卻想著阿娘好可憐呀,都沒有丈夫,等以後她要給阿娘找個絕頂好的丈夫,阿娘肯定會誇她。
小丫頭美滋滋地想著,緊緊摟著薑嫻的脖子,母女倆一道溜達往村頭的拱橋走去。
走到半道又碰上了裡正。
“裡正叔,你這又是乾啥去啊?”薑嫻笑著打聲招呼,糖糖甜甜地喊了一聲裡正爺爺。
裡正笑道:“我挨家挨戶通知娃兒們讀書的事,昨天你不是請了喬童生辦事麼,傍晚我就跟他提了一嘴,希望他能來我們村的學堂裡教孩子們讀書,這樣回頭春耕農忙時節,大家夥也省得帶孩子一塊下地,順便去找一下你有財叔,他會木匠活,回頭琢磨一下那個地下河水坑的事情。”
“這是好事,那您快去通知吧,我抱著糖糖回家去了!”薑嫻也沒多想,繞路準備回家。
正要走,想到薑嫻的出手相助,按理說村學堂是不許女娃子進去讀書的,裡正想著還是問了一嘴:“嫻丫頭,你家糖糖要不要送學堂裡讀書?”
薑嫻微挑眉梢有些驚訝:“啊?村學堂不是在陳家祠堂裡辦的麼,從前說隻許族中男娃娃讀書,不許女娃子進去吧?”
“嗐,現在飯都吃不飽,人更湊不齊了,甭管男娃女娃,能把村學堂辦下去就成!”裡正是個一心為民的好村官,而陳家祖宗在此駐紮立村的那一刻,村學堂就沒停過,可惜一個能讀出頭的人才都沒有,陳來喜可不想村學堂在自己任職的期間停辦就荒廢了。
“還是裡正思想覺悟高,那我家糖糖算一個,到時候開課了要交多少束脩啥的您說個話就成!”
裡正一臉欣慰,擺擺手又著急忙慌走了。
薑嫻抱著孩子環溪村走,到了村頭一看沒什麼人,這才壯著膽子去了一趟喬家抬手敲了敲門。
小王氏和趙氏正在排隊做飯,一看見薑嫻抱著孩子登門,下意識地朝著東偏房喊道:“三郎,有人找你!”
“謝謝!”薑嫻客氣道謝,也不進院子,就站在門口等著。
不一會,喬荀從屋裡走出來看見是薑嫻,微微驚訝,卻還是徑直走出院子指了指不遠處的拱橋那邊:“那邊村裡人很少去,不如我們去那邊說話!”
薑嫻能抱著孩子找上門,那定然有事。
想到昨日的救命之恩,喬荀以禮相待。
薑嫻心想喬荀這個大聰明,真是越看越滿意啊,要是能拐回家當上門女婿就更好了。
糖糖睜大著一雙如黑葡萄般的眼神看著喬荀,眸中滿是好奇,心想這個人長得好像話本子裡的神君啊!
不論男女,小孩子都下意識地喜歡長得漂亮俊朗的人,糖糖也不例外。
一直走到拱橋的下邊,這會子天快擦黑了,沒什麼人往返兩個村子。
喬荀這才沉聲啟口:“薑姑娘找在下什麼事?”
薑嫻清了清嗓子,怪不好意思地問道:“喬童生,是這樣的,我看你怪倒黴的,但是我運氣好,你說咱倆要是在一起會不會氣運互補,到時候你就不倒黴了?”
喬荀似乎有些沒聽懂,劍眉微蹙:“什麼意思?”
薑嫻撓了撓頭,不知道咋說直接掏出昨天縣衙小吏提前給的消息。
喬荀看著上麵的內容,頓時明白了薑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