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紀的小混混最好擺弄，做事積極又聽話，願意為社團賣命，重情重義、熱血沸騰。和聯勝現在一天不如一天，急需新鮮血液，陳鬆就是個好機會。
這也是他讓陳鬆去對付巴閉的一個重要原因。
離開茶果嶺鄉誼會後，外麵漆黑一片，隻有零星的燈光和路燈在閃爍。
陳啯漢和蔡寶建已經明白過來了：“鬆哥，接下來怎麼辦？難道你真要替人背幾千萬的債，等到猴年馬月才能還清？”
哎呀媽呀，幾千萬的債務！要是真落到陳鬆頭上，他們還哪能過上滋閏日子？
蔡寶建緊盯著陳鬆，就等他一句話。
“誰說我要掏幾千萬還債？大豬，你以為我是印鈔機？就算我現在開動機器印錢，也趕不上這窟窿！”
這債，簡直是天文數字，彆說還了，就是把整個油麻地的地盤都賣了，也不夠填坑的。
“還債不一定非得用錢，關鍵是要找到解決問題的法子。”
“懂不懂，我說的是解決問題！”
看著陳啯漢和蔡寶建一臉懵懂，陳鬆搖了搖頭：“算了，先跟我回永樂吧。”
說完，他就鑽進了麵包車，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還債？這輩子怕是沒指望了。
替彆人還債？更是想都彆想。
陳鬆壓根就沒打算幫巴閉還債，實在不行，擺平債主不就得了？至於怎麼擺平，他有的是主意。
回到永樂，門口停著輛黑色奔馳，還有幾輛不認識的車。
門裡頭，十幾個一看就不是和聯勝的人，眼神裡透著股不善。
一個穿著黃西裝紅襯衫、打扮得不倫不類的老男人，背對著陳鬆坐在卡座上吞雲吐霧。
“托米哥，洪興的靚坤，坤哥來了。”
永樂的老大樺姐carina瞧見陳鬆回來，急忙跑過來，壓低聲音說：“托米仔，帶我去見你大哥。”
那個老男人也站了起來，說話的聲音平靜得嚇人。
陳鬆這身子的原主人跟靚坤還算熟，畢竟油麻地和旺角挨得近，靚坤和巴閉又是哥們兒，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行吧，carina，今晚就關門吧，反正也沒什麼客人，我出去一趟。”陳鬆朝靚坤點了點頭，又對carina說。
“好的，那你小心點。”carina看著陳鬆，眼裡滿是擔憂。
半小時後，西九瓏醫院的停屍房裡。
陳鬆掀開蓋在巴閉臉上的毛巾，看著巴閉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靚坤氣得直咬牙，大罵起來：“奶奶的，是誰乾的！誰這麼大膽敢動我兄弟巴閉！”
“坤哥，是陳浩南和山雞他們。”陳鬆還沒說話呢，靚坤的手下眼鏡哥就在後麵搶了話頭。
“他媽的！”靚坤抹了把眼淚，拍著巴閉的胸脯說：“阿b，真夠意思！”
“坤哥，你彆太難過了，人都死了，沒法……”靚坤身邊的女明星抽抽搭搭地說。
“難過你媽！”靚坤一耳光甩了過去，“巴閉欠我的兩千萬誰還我！”
“你過來。我現在火大得很！”
陳鬆離開了停屍房，給靚坤點時間冷靜冷靜。
一分鐘過後……
靚坤心情平複後，容光煥發地從停屍間邁步而出，他整理好衣服，轉頭對陳鬆說道：“托米仔，聽說你主動接了你大哥的班，幫他背債。巴閉欠我那兩千萬，你應該知道吧？你計劃怎麼還呢？”
在這個圈子裡，人一死，關係就淡了。要是巴閉還在，靚坤或許會讓他慢慢還，畢竟他們過去還有幾分交情。
但現在巴閉沒了，對靚坤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得讓陳鬆先把這筆債認下來。
陳鬆覺得靚坤這麼做在理，要是自己是債主，也會這樣做。
他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小明星和眼鏡哥，然後對靚坤說：“坤哥，能不能和您單獨說幾句話？”
“你們倆先去車裡等我吧。”
靚坤朝小明星和眼鏡哥擺了擺手。
接過陳鬆遞來的煙，靚坤壓低聲音說道：“托米仔，兩千萬你得先還第一期，剩下的九期咱們慢慢來。如果還不上，那就把油麻地堂口的分銷權交給我來管。”
“做人，得學會變通。巴閉是我好朋友，你幫他扛債，說明你夠忠心，我不會真逼你去拚命。分銷權交給我，我每月給你一百萬，幫你慢慢還債，怎麼樣？”
“啪嗒”一聲，陳鬆點燃了煙，把打火機遞給靚坤，說：“坤哥，如果讓阿公知道我把堂口的分銷權給了你，我可能當場就得被阿公給收拾了。”
今晚談判時，蔣天生說錯了一點：巴閉其實沒打算讓靚坤全盤接管聯勝的地盤分銷，隻是從靚坤那裡拿點貨。不過，這事確實違反了家規。
“那你打算怎麼還債？”靚坤挑起眉毛問，“讓場子裡的姑娘拍電影還債？要不你親自上陣吧，我保證票房大火！我早說了，你要是來拍電影，哪還有周閏發、狄瓏的份兒？”
說完，靚坤吸了口煙，把打火機還給陳鬆，認真地提出了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