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絲加了一份腦花和一份雞翅,又問陳鬆想不想喝酒。陳鬆說要喝,於是拿了一箱啤酒過來。
這家店是自助烤肉,老板把兩鏟子炭火放進桌子底下的爐子裡,上麵的烤盤就開始熱氣騰騰了。微絲熟練地拿起桌上的油罐倒了上去。很快,老板就把菜端上來了,微絲直接倒在烤盤上,用筷子不停地翻動。
她說:“這種自己烤的肉比上次吃的那種感覺好很多,雖然麻煩點,但總是熱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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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鬆瞥了一眼炭火,說:“這應該是鬆木炭吧。”
就這一句話,把老板給吸引過來了。老板笑著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哎呀,您真是行家,這確實是鬆木炭,弄來既麻煩又費錢,但絕對值!用它烤肉,肉都帶著鬆木的香氣,喜歡的人都得多吃幾盤!”
老板開店這麼久,從沒見過有人能分辨出炭的種類,覺得自己遇到知音了,非要再給他們這桌加一份五花肉不可。
陳鬆也沒客氣,反正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嘛。
微絲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這是鬆木炭?”
陳鬆說:“我就是知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在這個世界之前,他家裡醃臘肉之類的用的都是這種炭。隻要炭在他眼前,他就能一眼看出質量好壞,能用多久。
但他不能跟微絲說這些,就像他身上的秘密,微絲他們的真實身份,這些都是他一個人的秘密。
微絲聽了這話,心裡有點失落,但她沒有表現出來,繼續專心地烤著肉。
陳鬆看著她,開口說道:“我這次來北角,雖然順便來看看你,但也是帶著問題來的,想聽聽你的答案。”
微絲抬起頭問:“什麼問題?”
陳鬆對微絲講:“你接手北角後,那邊很快就步上正軌了,就是業績有點不儘人意。”
微絲正翻動烤肉,手微微一頓,心裡咯噔一下,暗想:“來了,果然是這樣!”
陳鬆看著她道:“你也知道,現在跟以前不同了。以前你管的就那麼幾個地方,業績過得去就罷了,沒人多嘴。但現在不同了,你掌管的是整個地盤,手下那麼多場子,你就是一個個數,也數不清吧。”
微絲答:“我能數清,一百二十叁個,十個酒吧,五個遊戲廳,二十叁個足浴城……剛開始接手時確實挺棘手,不過都是暫時的。我保證業績肯定會越來越好。”
陳鬆咬了一口烤土豆串,聽微絲如此詳儘地報出場子數目,有些驚訝。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場子。但他沒裝懂,因為老板的任務就是用人,把合適的人放到合適的位置,就像蓋房子,有的磚打基礎,有的砌牆,還有的得當頂梁柱。
烤土豆串外焦裡嫩,味道真棒,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微絲雖然還沒什麼成績,但聽她那麼認真地保證,就像冬天喝了杯熱茶,整個人都暖羊羊的。
他認真地盯著微絲說:“好,這是你說的,我信你。但要是做不到呢?”
微絲連忙說:“不可能做不到。”
陳鬆點點頭,遞給她一串烤饃,說:“吃吧,我就喜歡你這種自信。給你叁個月時間,這叁個月你隨便折騰,乾力都給你。叁個月後,我要看到業績至少漲百分之十五,漲不上來你就走人,我找彆人。沒問題吧?”
微絲想了想,答:“沒問題。”
陳鬆得到了微絲的保證,這次順便過來的目的也算達到了。此刻,他放下心來,大口吃肉喝酒,還不時跟微絲碰杯。
微絲難得跟他聊起生活瑣事,從買衣服的小事說到上次跟馬克西馬打架的心理活動,一說就沒完。
陳鬆從來沒見她這麼健談,一時覺得很享受,不像平常那樣總覺得尷尬。
他心想這是為什麼呢?琢磨半天覺得是因為微絲的穿著打扮變了。這讓他第一次把她當女人看,一個漂亮的女人。
最後他問:“你怎麼突然換風格了?”
微絲喝得臉頰紅紅,把椅子挪到左邊一點,好正對著陳鬆。正對著他時,她注意到他臉色也有點紅,白裡透紅。坐著喝酒時,他總是挺直腰杆,五管立體深刻,充滿男人味,嘴角還不時掛著一絲邪笑。
哎,她心裡頭又嘀咕開了,陳鬆這長相,再加上他那出色的本事,難怪能吸引那麼多出色的女人圍著他轉,就算知道他還有其他女人,她們也不在乎。
就像她自個兒,也是一樣的心思。但自尊心強得要命,讓她開不了口去追求或者表白。於是她眼珠子一轉,找了個借口:“突然想換換風格,就換了個新樣子。怎麼樣,不好看嗎?”
陳鬆一聽,笑了笑,說:“挺好的,挺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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