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
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碾壓。
清虛道長,從一開始就輸了。
而且輸得一敗塗地。
“不,不可能。”
清虛道長感受著體內飛速流逝的生機和修為,那雙渾濁的眼睛裡,終於露出了,無儘的,恐懼和駭然。
他指著陸左,嘴唇哆嗦著,像是見了鬼一樣。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陸左沒有回答他。
他隻是,緩緩地抬起了手。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對著那個已經搖搖欲墜的清虛道長輕輕一握。
“啊——”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從清虛道長的喉嚨裡擠了出來,那聲音尖銳得不似人聲,更像是某種瀕死的野獸。
他雙手死死地摳著自己的胸口,那張慘白的臉上,雙目暴突,布滿了血絲。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一隻無形的手掌,穿透了他的皮肉,攥住了他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然後,緩緩收緊。
哢。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碎裂聲,從他體內傳出。
清虛道長的身體猛地一震,所有的慘叫和掙紮,都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
他那雙暴突的眼睛裡,所有的恐懼和駭然,迅速褪去,隻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白。
高大的身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軟綿綿地向前撲倒在地。
一代道門宗師,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了。
宴會廳裡,一個膽小的女賓客再也承受不住這極致的恐懼,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更多的人,則是下意識地後退,想要離那個負手而立的年輕人遠一些,再遠一些。
可雙腿卻像灌了鉛,根本不聽使喚。
他們的目光,敬畏,恐懼,又帶著一絲無法理解的茫然,死死地盯著陸左。
這個年輕人,從始至終,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仿佛捏死清虛道長,對他而言,不過是碾死了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陸左沒有去看那具尚有餘溫的屍體。
他的視線,越過人群,精準地落在了角落裡,那兩個早已癱軟如泥,身下散發著一股騷臭的男人身上。
傅紅雪和趙天河。
“輪到你們了。”
陸左的聲音不響,卻像是一道催命符,清晰地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裡。
“不,不要過來……”
趙天河魂飛魄散,手腳並用地向後挪動,褲腿在光潔的地板上,拖出兩道黃褐色的可疑痕跡。
“陸爺,陸爺我錯了!”
傅紅雪更是涕淚橫流,拚命地磕頭,“錢,我所有的錢都給你!求你饒我一命,我給您當牛做馬!”
陸左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一步一步,走到了兩人麵前。
他垂下眼簾,俯視著這兩個醜態百出的東西。
“我給過你們機會。”
話音落下,他緩緩抬起了腳。
“不!”
趙天河嚇得閉上了眼睛,尖叫出聲。
然而,陸左的腳,卻是朝著他旁邊的傅紅雪,重重踏下。
哢嚓!
清脆的骨裂聲,伴隨著胸腔塌陷的悶響,讓整個大廳的溫度,都仿佛又降了幾分。
傅紅雪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兩下,嘴裡湧出大片的血沫,便再也沒了動靜。
陸左麵無表情地抬起腳,甚至有些嫌惡地在旁邊乾淨的地毯上蹭了蹭鞋底。
他這才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已經徹底嚇傻,連尖叫都忘了的趙天河。
“現在,告訴我。”
他的聲音,平靜得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
“柳家的事,上京秦家,是不是也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