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角眼年輕人的身體,抖得如同篩糠。
他想開口求饒。
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他身下的地麵,已經迅速蔓延開一灘,帶著騷臭味的,黃色的水漬。
竟然,直接被嚇尿了。
周圍那些原本還在看熱鬨的,來自各大宗門和世家的弟子們,此刻臉上的表情,也全都凝固了。
他們看向陸左的眼神,充滿了驚駭和不敢置信。
“這,這家夥是誰。”
“一言不發,就用威壓,讓火雲宗的少宗主,秦朗,跪地失禁。”
“這至少,也得是宗師巔峰,甚至是大宗師級彆的強者才能做到吧。”
“他才多大年紀,怎麼可能有如此恐怖的修為。”
“他剛才說,他叫陸左,林婉的兒子。”
“林婉,這個名字,好耳熟。”
人群中,一個年紀稍長的修士,在聽到這個名字的刹那,臉色卻是猛地一變。
“我想起來了,二十年前,天璿世家那個,號稱百年來天賦最強的聖女,就叫林婉。”
“據說她後來叛出家族,不知所蹤,成了天璿世家最大的禁忌和恥辱。”
“這個陸左,竟然是那個罪人的兒子。”
此話一出,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所有看向陸左的目光,都變得無比複雜。
有震驚,有憐憫,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天璿世家,那可是昆侖山脈最頂級的古武世家之一。
底蘊深厚,強者如雲,行事更是霸道無比。
得罪了他們,就等同於,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這個叫陸左的小子,竟然還敢如此高調地,自報家門。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
那被陸左威壓籠罩的,火雲宗少宗主秦朗,終於承受不住那深入骨髓的恐懼,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我,我爹是火雲宗宗主,秦嘯天。”
“你,你不能殺我。”
他試圖用自己宗門的名頭,來震懾陸左。
然而。
陸左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火雲宗。”
“沒聽過。”
陸左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秦朗,乃至整個火雲宗的臉上。
他緩緩抬起腳。
然後,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輕輕地,踩在了秦朗的頭頂上。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
“把你剛才說過的話,對著我身邊的女人,重複一遍。”
陸左的聲音,依舊平淡。
但那平淡之下所隱藏的,冰冷的殺意,卻讓整個機場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幾度。
秦朗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頭頂的那隻腳,雖然看起來沒有用力。
但隻要對方一個念頭,自己那顆引以為傲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瞬間爆開。
“我,我錯了。”
“前輩饒命,仙子饒命啊。”
秦朗再也顧不上什麼少宗主的麵子,涕泗橫流地,開始瘋狂磕頭。
那腦袋撞在堅硬的機場地麵上,發出砰砰的悶響。
很快,額頭上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身後的那些火雲宗弟子,也都是嚇得魂飛魄散,跟著一起,拚命地磕頭求饒。
“前輩饒命。”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前輩放我們一條狗命。”
之前那囂張跋扈的模樣,此刻蕩然無存。
隻剩下,最卑微的,搖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