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左拉著還有些沒回過神的柳芊芊,走進了那座破敗的小院。
院子裡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吃剩的骨頭和酒壇的碎片。
顯然是被玄風宗那群人故意弄亂的。
“一群跳梁小醜罷了。”
陸左淡淡地說道。
他心念一動。
一股無形的勁風以他為中心,向著整個院子席卷而去。
那些地上的垃圾瞬間便被卷起,然後化作了最微小的粉末。
整個院子在頃刻之間便恢複了整潔。
柳芊芊看著這一幕,那雙美眸裡異彩連連。
這就是他對力量絕對的掌控。
陸左推開主屋的房門。
房間裡陳設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桌子上還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但就在那灰塵之上。
一張被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色紙條,卻是那樣的顯眼。
陸左的眉頭微微一挑。
他走上前,伸出手拿起了那張紙條。
打開一看。
隻見上麵用一種雋秀而又充滿了力量的筆跡,寫著一行讓他瞳孔猛地一縮的小字。
“塚之匙,非物,乃血脈也。”
鑰匙即血脈。
九個字,敲得陸左腦子嗡嗡作響。
他眼前又出現了那張祖地地圖,和地圖上那個被墨色完全浸染的“塚”。
還有母親留下的那行字。
勿信血脈,隻信本心。
一個說血脈是鑰匙。
一個說血脈不可信。
嗬,這算什麼?父母在跟他打啞謎嗎?
陸左捏著紙條,感覺到一隻無形的手,正推著他往前走。
去哪兒?
去那個名為“真相”的懸崖。
這種感覺,真他娘的讓人不爽。
“你看上去不太好。”
柳芊芊的聲音很輕,她看人一向很準。
“誰送來的?”
“不知道。”陸左把紙條收好,塞進懷裡,“一個想看熱鬨,又怕我不夠熱鬨的人。”
他頓了頓。
“一個在提醒我的人。”
他不喜歡被牽著鼻子走,一點也不。
“管他是誰。”陸左的聲音冷了下來,“等我拆了天璿世家,掀了雷千絕的骨頭,什麼牛鬼蛇神都會自己爬出來。”
他隻信自己,信自己手裡的力量。
……
陸左現身天樞城的消息,沒用多久就傳開了。
連帶著他跟火雲宗、紫電宮,甚至是廣寒宮的衝突,也一並成了昆侖上下所有宗門世家最新的談資。
天樞城,天字區。
一座宮殿內,奢華的擺設都壓不住空氣裡的低氣壓。
雷千絕聽著手下的彙報,一張臉黑得能滴出水。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沒動,玄風宗那十幾個宗師就全趴下了?”
他的聲音繃得很緊,帶著點不易察gst的顫抖。
“是……是的,少主。”來彙報的紫電宮弟子腿肚子都在發軟,“當時在場的人都說……沒、沒感覺到任何真氣波動。那個陸左……就像、就像說了句話,熊大他們就全都倒了……”
砰!
雷千絕身旁的千年寒玉桌,應聲碎成了一地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