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車行的氣氛,突然間有些尷尬。
陳斌不好意思的看了女人一眼,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將談話繼續下去。
好在女人很是坦然,微笑解釋道:
“他那天其實是回來探親的,我病情惡化,醫生已經下了病危,小井不信邪,說要弄棵人參給我續命,結果還真讓他搞到了。”
“事後,他就又回去服刑了。”
簡單兩句話,卻讓陳斌肅然起敬,對那天那個毫不猶豫向自己磕頭的薛龍井心生佩服。
為了家人,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而一旁的朱琪,這時候則仿佛觸發了職業習慣一樣,下意識問道:
“犯了什麼事進去的?”
“故意傷人。”女人答道。
“判了多久?”
“八年。”
朱琪“嘖”了一聲:
“這是把人打成重傷了啊,輕傷最多也就三年,表現好點兩年半就能出來。”
換作彆人,一直當著家屬的麵討論判刑的事,多半要被人給臉色的,但因為陳斌的緣故,女人並沒有生氣,苦笑著道:
“是啊,當初小井要是不那麼衝動,說不定都不會進去,導致大好年華都浪費在裡麵,出來之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跟上這社會的節奏。”
一旁,那曾跟著薛龍井打劫陳斌的三人組見狀,卻很是不忿道:
“安姐,話不能這麼說,當時你差點就被那人那個了,井哥要是不動手,他還是男人嗎?換做是我,我也不會輕饒了那混蛋。”
“是啊安姐,井哥跟我說過,做那件事他從來不後悔,他隻後悔當時沒一刀捅死那人,你就彆再為這事耿耿於懷了。”
看著弟弟的三個好兄弟,女子抿嘴微笑道:
“好了,不聊這事了,總之我們都沒錯,錯的是那個混賬郭建峰,行了吧。”
“對!千錯萬錯都是那王八蛋的錯!”
“那一家都不是東西,真希望他們哪天出門被人撞死。”
三人連聲咒罵,似乎不如此不足以宣泄心中的仇恨。
但這讓朱琪聽的直皺眉頭。
作為一名執法人員,她可不認為三人的行為是正確的。
眼看朱琪要發飆,陳斌連忙給她打了個眼色,同時打斷三人,對薛龍井的姐姐道:
“那什麼,我們今天是來這裡修車的,我這位朋友她的寶馬車門被劃傷了,能處理嗎?”
雖然朱琪有點打退堂鼓,但既然眼下都是認識的人,陳斌還是想撮合著把這生意給做成。
因為他看的出來,這薛氏車行的生意不咋地,要是能開一單,照顧一下對方,也不枉薛龍井當初那一跪。
薛龍井的姐姐連忙點頭:
“能啊,這點小活是修車的基礎,恩人把車開過來就行,我讓他們三個立刻處理,最快明天就能來取車了。”
朱琪還對這冷清的修車行有些沒底,忍不住道:
“我那個車是剛買沒多久的新車,我想要儘可能讓它變的和原來一樣,要是三位師傅沒把握的話……”
“這個你可以放心,小軍他們三個都是汽修學校出身,是專門學了一趟出來的,手藝方麵沒的說。”
而感覺被輕視的那三人,更是拍著胸脯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