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轎子人人愛,花花轎子眾人抬。
可當轎子翻溝裡的時候,可沒人會主動承擔責任。
弄明白了這些人的盤算之後,陳斌嘴角噙著笑環視一圈,淡淡說道:
“集體會診你們自己搞吧,我就不參加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臉色均是一變,有人立刻生氣道:
“陳醫生,集體會診是成功率最高的治療辦法,你為什麼不參加?”
“我是一個小小山村醫生,醫術都是家傳的土方,上不了台麵,也就不便對外公開。”陳斌拒絕的理直氣壯。
不是看不起我的出身嗎,那就彆看了。
最先那中年醫生皺著眉頭,不耐煩道:
“隻是讓你提出方案,又不是讓你手把手教,有什麼不敢公開的?再說你的治療方法也就是針灸放血,並沒有什麼稀奇的,方案最後選不選你的還兩說呢。”
“年輕人,彆把自己看的太重。”
這是典型的又當又立了,明明就是來吃陳斌紅利的,嘴上卻一點好話都不給。
陳斌奇怪的看了那人一眼:
“我沒把自己看太重啊,所以你們這麼重量級的會診我受不起,你們愛怎麼診怎麼診,彆把我算在裡麵就行。”
話說到這份上,在場的人也都明白了陳斌的意思。
他這是想要劃清界限,獨立治療。
眾人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那位老成醫生一臉溫和的開了口:
“陳醫生,昨天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你能把病人從瀕危中拯救出來,確實很了不起,但有些事情不是總靠運氣的。”
“你還年輕,經曆的還太少,有我們這些經驗豐富的人在旁把關,幫你上一道保險,沒有什麼壞處,不論是對你、對我們、還是對病人,都是最佳方案。”
和那個衝動的中年醫生比起來,這名醫生顯然更懂怎麼和人談判交涉,一番話說的極為漂亮,讓人挑不出丁點毛病,但背後的核心意思還是一樣——識相點年輕人,讓我們這些老家夥分一杯羹,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見陳斌還是不為所動,這名醫生接著說道:
“而且,你參與了我們這次會診,以後就是我們中的一員,以後不論想去哪個醫院任職,都是我們一句話的事情。”
“你不會想一輩子在山村當一個村醫吧。”
恍惚間,陳斌仿佛回到了初中上學時候。
那一年,也曾有幾個不良少年,將年少的他叫到廁所,用溫和的方式向他“借錢”,且揚言他會因此受到他們的保護。
如若不然,隻能挨揍。
而當時,膽小怕事的陳斌,選擇了妥協……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所不同的是,這一次陳斌不會再屈服了。
“好意心領了,但我還是那句話——我沒興趣參加什麼會診,要麼我自己來,要麼你們上。”
陳斌邁步向孫天航所在屋子走去。
見陳斌如此軟硬不吃,那老成持重的醫生也生氣了,衝著陳斌的背影道:
“陳醫生,得罪這麼多同行的事你可要想清楚了。”
“同行?”陳斌嗬嗬一笑,回頭指了指自己,“醫生隻是我的兼職,我不靠這個吃飯的,我真實的身份,是個農民而已。”
“在場諸位,難道也是農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