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跑來的人是陳大力。
他的腿腳還沒好利索,此時跑起來一顛一顛的,但因為事情緊急,竟跑的也不慢。
陳斌飛快的看了一眼崔秘書等人,連忙迎了上去:
“大力哥,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打起來了?”
陳斌暗道今天晦氣,早知道會發生這麼多事,還不如改天再帶崔秘書他們來。
本來青龍山就沒什麼發展優勢,這要是再搞出什麼爛事,讓這些領導們不高興了,沒準扶貧政策就沒了。
但眼下這時候,他也不好介紹崔秘書等人的身份,那樣就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隻能先搞清楚事情原委再說。
陳大力倒是沒怎麼在意陳斌身後那些穿著挺正式的一票人,滿臉焦急的他來到陳斌麵前,上氣不接下氣道:
“今天是山上放水的日子,按照當初的約定,本來是該輪到咱們村和李家屯的,但劉莊的人不知為何占了水道,說什麼也不讓放水。”
“村長就和李家屯村長一起去找劉莊劉建國理論,結果對方說什麼當初水道是他們劉莊出錢修的,我們以後要用水得交錢,陳傑氣不過和對方理論,不知為何最後就打起來了。”
青龍山耕地零散,澆地困難,基本上靠天吃飯,唯一幸運的是山頂有一個巨大的水池,時間久了會蓄滿露水雨水,三個村子就靠著那水池裡的水澆灌莊稼,按照當初的協議,是三個村子輪流使用的,但劉莊作為上遊,近水樓台,所以占著不少地利,就比如眼下封了水,下遊的兩個村子就根本沒什麼辦法,隻能上去和人家協商。
陳斌聽完陳大力的講述,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我記得當初開水道的時候,三個村子是出人出力出錢分工好的,怎麼到頭來成了他劉莊一村的功勞了?”
“誰說不是啊,當初那水道,劉莊拿了錢,我們出了人,李家屯出了糧,三個村子都有功勞的,但現在劉莊的人死活不認,占著水道就是不放水,可把我們氣壞了。”陳大力說著,一臉擔憂的對陳斌道,“斌子你快上山看看去吧,眼下三個村子混戰一團,萬一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
水是生命之源,在青龍山這地方尤為如此,村裡人那點莊稼,要是得不到及時澆灌,一年的勞動都得打水漂。
所以,很多時候村子間爭水,是真有可能出人命的。
不說村與村之間,就是同一個村子裡的人,有時候為了誰家先澆地誰家後澆地,都能結下死仇。
劉莊的人鎖了水道,對於陳家溝和李家屯的人來說,那就是要老命的事情,特彆是陳家溝,地理位置在半山腰,位置最為尷尬。
李家屯的人,逼急了還能用山下的水站往上泵水,陳家溝隻能靠山頂那大水池子。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之後,陳斌連忙轉身向崔秘書等人解釋了一通。
崔秘書等人聞言,一個個眉頭緊皺。
“陳斌,爭水的事情不是小事,必須要儘快處理,可不能釀成大禍,你先去讓他們停手,我們隨後就到!”崔秘書大手一揮,果斷的說。
他是下過基層的人,對這種農村瑣事很是了解,知道這情況處理不及時,真有可能形成大規模的村民械鬥,影響很不好。
陳斌看了看這些累的腰都直不起來的領導們,猶豫道:
“要不,你們就先回去吧,這事情我們自己處理就行。”
崔秘書嚴厲的瞪了陳斌一眼:
“胡鬨,這事情我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就一定要管一管,隻要擬訂出一個章程出來,以後就沒有這種事情了。”
陳斌苦笑道:
“章程我們以前就定好了,這次是劉莊的人違約在先……”
“所以就更需要我們這些領導出麵了,我就不信有官方背書,他們劉莊以後還敢違規。”崔秘書說的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