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航雖然麵相嚴肅,但實際上是個很風趣的人。
他昨天曾經短暫蘇醒過一瞬,依稀記得當時自己就被麵前的年輕人打了一巴掌,所以今天一見麵,就想拿這事調侃一下陳斌,嚇唬嚇唬這位小輩。
誰知,人家根本就不怕。
這讓孫天航對陳斌的評價高了幾分。
輕輕拍了拍床頭位置,孫天航展顏笑道:
“紮針好啊,紮針不丟人,我就怕你今天還要給我一巴掌扇暈過去,那我這個當領導、當父親、當丈夫的,可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陳醫生,來吧,咱們早點完事,我也能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此言一出,見識過門口那陣仗的陳斌不由得會心一笑。
很顯然,對於那些特意從省城等地方趕來噓寒問暖的人,這位大人物也是不勝其煩。
陳斌和於鳳兒走到床邊,坐在床邊的孫曉茵和溫婉婦人連忙起身讓出位子。
倒了謝,陳斌坐下,回頭看看房間裡的其餘人說道:
“大家還是請出去吧,今天是最後一次治療了,我希望房間保持安靜,以確保萬無一失。”
聲音的振動會影響針灸的施展,為了保險起見,陳斌不想太多人在場。
眾人對此自然從善如流,向陳斌點頭致謝後,便依次走出了房間。
讓孫天航躺下,陳斌深吸口氣,詢問對方:
“伯父身體有什麼異常的感覺嗎?特彆是大腦方麵。”
說話間,手搭對方手腕,感受著孫天航的脈搏。
孫天航的清醒有些超出陳斌的預料,因為按照醫經上的描述,針灸入腦的人,不會這麼快就蘇醒。
所以為了避免出現意外,陳斌想要在紮針之前,再做一次細致的診斷。
孫天航躺在床上仔細感受了片刻,最後搖了搖頭:
“沒什麼異常的,就是感覺後腦勺附近悶悶的,像是憋脹著什麼不通暢一樣。”
後腦勺是他最初遭受重擊的部位,也是瘀血凝結最多的地方,但相對來說,那片區域對於人體的影響比較小。
陳斌微微頷首:
“你後腦瘀血很多,也是今天最後主攻的地方,感覺悶是正常的。”
兩人說話的時候,一旁的於鳳兒已經調配好了藥膏,少量的雷擊木碎屑混合仙人掌漿液,粘粘糊糊的泛著綠色色澤,很有些滲人。
正是雷擊木的活性在刺激著孫天航大腦血液的活躍流動,而仙人掌汁液則能很好的滋潤頭皮傷患,兩者相輔相成,是治療裡比較關鍵的一環。
“伯父可以側身躺著嗎,這樣方便我紮針。”接過藥膏,陳斌對孫天航道。
孫天航於是側身,變成背對兩人的方向。
“聽茵茵說,陳醫生之前還救過她的命?”孫天航突然說。
陳斌將藥膏裹到孫天航頭上,聞言淡淡的點了點頭:
“嗯,孫曉茵之前爬青龍山被毒蛇咬了,正好去我們醫館求救。”
“那陳醫生可就是我們父女共同的救命恩人了,如此大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才好。”
“談不上報答不報答的,救死扶傷是我輩職責所在。”陳斌公式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