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郭建峰一家的緣故,薛若安被騙的給郭巨捐了一次骨髓。
而這也間接導致薛若安患上了白血病。
所以,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後,郭芸就曾表示過,想要找到薛若安,給予對方一定的補償。
眼下陳斌既然碰到了,那自然要幫一幫對方。
反正郭芸那個富婆有的是錢。
在薛若安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陳斌給電話那頭的郭芸報了地址,然後掛了電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後者聽說之後,並沒有顯得多高興,反而一臉擔憂的問道:
“這樣會不會影響我弟弟的案子?”
“如果有影響的話,我不要這個補償,我隻想讓我弟弟快點出來。”
陳斌見狀,有些哭笑不得:
“郭建峰的案子和這件事情沒有直接關係,而且你在這裡麵就是受害者,對方給你補償是應該的。”
“你放心,我用人格擔保,這件事情不會影響薛龍井。”
同時,陳斌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朱琪之前見到郭芸的時候,會對對方表現出敵意——在朱琪看來,如果沒有郭巨重金求購捐獻骨髓,郭建峰一家也未必會把主意打到薛若安的身上。
聽說對弟弟沒有影響,薛若安這才放下心來,和陳斌惴惴不安的一起等待著。
片刻之後,紅色的法拉利就駛進了修車廠。
郭芸下車,第一眼就看見了臉色蒼白的薛若安,心裡僅有的一點疑慮也迅速消失了。
薛若安的情況,一看就是造血乾細胞缺失造成的白血病,和她這兩個月在父親身上看到的情況如出一轍。
“你好,我是郭芸。”
“你好,我叫薛若安。”
“謝謝你當初為我父親捐獻骨髓。”
“不,不客氣……我其實不知道是捐給誰的,還以為是捐給郭建峰……”薛若安弱弱的說,心裡有些苦澀。
被害者給受害者捐骨髓,自己也算是普天之下獨一份了吧。
郭芸默然看著對方,最後隻能說出一句:
“抱歉,我們也被騙了。”
“沒什麼,不怪你們。”薛若安笑了笑。
經曆過這麼多事情的她,如今已經看淡了很多事。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軌跡,怨恨所有的不公,也不能改變出身上的不平等。
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馬,而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羅馬。
“這裡有八十萬,是我們對你的補償,另外你以後治療白血病的相關費用,我們集團也會給予報銷。”
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單遞給薛若安,郭芸輕聲說道。
愧疚的心情無法讓人感同身受,也不能讓受害者感到安慰,唯有最直觀的金錢,可以讓彼此心裡好受些。
這很諷刺,但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現實。
郭村那些捐獻骨髓的人,郭巨集團給的補償價格是五十萬,但麵對薛若安這個受到欺騙的人,五十萬自然是不夠的。
薛若安怎麼也沒想到,突然有一天會有這麼一大筆錢砸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的捂住了嘴,然後遲疑的扭頭看向陳斌。
陳斌微笑點頭:
“收下吧,這樣一來,你就有囤貨的本錢了。”
“真的可以嗎?這太多了。”薛若安情緒激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