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鳳兒“掃把星”的名聲在陳家溝傳了五六年,從來不曾改過,哪怕如今陳斌發達了,為陳家溝的村民做了那麼多好事,仍然有人在背地裡說於鳳兒的閒話,更何況是薛龍井這種“犯過事”,進過監獄的人。
有些烙印,一旦有了,那就可能一輩子都去不掉。
於鳳兒也曾和陳斌說過離開陳家溝的話,所以,姚飛這些人建議讓薛龍井走出去,不是沒有根據的。
“出去闖闖也好。”陳斌說道。
姚飛三人一聽,頓時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看向薛若安道:
“安姐,你看,斌哥都是這個意思,你不會再反對了吧。”
薛若安眉頭微蹙。
薛家早沒有人了,如今隻剩薛若安姐弟兩個,作為姐姐,薛若安打從心底不想弟弟離開自己。
但,一想到薛龍井日後會被人戴有色眼鏡看待,她又有些沮喪。
最後,薛若安隻得歎息一聲道:
“我原想著等修車廠的生意好起來了,小井和你們三個就一起經營修車廠,不說大富大貴,混個衣食無憂是可以的,但現在既然你們都想出去,那我也不攔你們。”
“隻要小井同意,你們隨便吧。”
姚飛三人立刻歡呼起來,唯獨薛若安黯然神傷,彆過頭去偷偷抹起了眼淚。
就在這時,一陣“哢嚓”聲從一旁響起,立刻引起了陳斌的警覺。
他一個箭步衝向路邊的草叢,直接揪出了一個人來。
那是一個十分瘦小的年輕人,戴著眼鏡豎著分頭,脖子上掛著一個相機,剛才的“哢嚓”聲就是相機拍照發出來的。
“你是什麼人?”陳斌拎著這人衣領,臉色嚴肅。
姚飛幾人見狀,全都圍了過來,麵色不善的瞪著對方。
“說!乾什麼的,為什麼拍照?”
“狗日的找揍是不是!監獄門口玩偷拍?信不信我們這就把你送進去!”
年輕人被陳斌拎小雞一樣的拎著,腳尖幾乎離了地,又被姚飛幾個一吼一嚇,頓時慌張不已,連連擺手道:
“你們誤會了,我是個報社的記者,我不是壞人!”
“我隻是想來做一篇報道而已。”
“記者?”姚飛幾人一臉狐疑。
“對,我是《長樂日報》的記者,我口袋裡有名片,你們可以拿出來看看。”年輕人推了推眼鏡,飛快的解釋。
聞言,姚飛立刻不客氣的上前,從對方口袋裡摸索一陣之後,還真找出來一張名片。
“斌哥,這小子好像真是個記者。”
看了看名片上麵的內容,姚飛將之遞給陳斌。
“《長樂日報》,記者徐曉舟。”
看著名片,陳斌緩緩放開了對方,卻仍麵色嚴肅:
“你一個記者,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就薛龍井的冤案做一個長篇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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