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其實沒想過要薛龍井的那筆賠償錢。
一點都沒想。
因為今天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薛龍井的案子還能有後續,也沒意識到薛龍井可以借此得到政府的賠償。
他先前欲言又止的,其實是關於後山采摘草藥的事情。
確切的說,他是想請薛龍井去青龍山,做挖人參的技術指導。
想當初,陳斌和薛龍井認識的時候,就得知薛家是世代的參農出身,父輩祖輩都曾是參農,薛龍井更是隻靠聞味道就能聞出人參的年份來。
陳傑那些人不會找人參,陳斌自己如果沒有尋寶兔,其實也不會找人參。
然而郭巨集團那邊,每個月又必須要提供適量的人參才說得過去。
隨著陳斌越來越忙,身上的事情越來越多,他再進山采人參的機會肯定就不多了,這種時候,如果能有一個擅長找人參的人參與進來,能大大減輕陳斌的負擔。
薛龍井家作為世代參農,肯定擅長采人參,如果他能進山帶一帶陳傑那些人,教會陳傑他們怎麼尋找人參、辨彆人參,陳斌就能從這件事情裡解放出來。
所以陳斌先前的本意,是想請薛龍井過段時間,去青龍山後山幫忙挖草藥。
之所以要過段時間,自然是因為眼下薛龍井最重要的事情,是打官司要賠償。
和這件事相比起來,去青龍山挖人參,根本不值一提。
騎著電動車上了山,陳斌很快就回到了陳家溝,迎麵正撞上下地回來的李芳。
傍晚日暮,李芳扛著鋤頭,身上腳上都是泥土,顯得很是疲倦。
“芳姐,今天沒去後山?”陳斌捏停車子,等李芳走過來後,笑著問。
李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聞言搖了搖頭道:
“地裡莊稼到灌溉的時候了,我和你大力哥忙著澆地呢。”
雖說進山采藥一天一百塊,但家裡的莊稼也需要人打理,夫婦二人這兩天都向陳傑請了假,忙著給那分布在兩個片區的田地澆水。
草藥天天都能挖,但錯過了農時,那莊稼可不跟你講情麵。
陳斌心有所感,歎道:
“咱們農民真是辛苦,麵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到頭也掙不到幾個錢。”
“誰說不是呢,一畝三分地,哼哧哼哧一年乾到頭,不如那些大老板一個月的。”李芳說罷,卻是捂嘴一笑道,“不過今年應該要好不少,你給我們找的這挖草藥的活計,能讓我們掙不少呢。”
她這話是發自真心的,因為陳斌的幫助,陳家溝的家家戶戶,今年能過一個大肥年。
特彆肥的那種。
想到這裡,李芳目光落在陳斌電動車上,笑問道:
“對了,你這電動車是哪裡買的,多少錢,改天我和你大力哥下山也買一輛去。”
陳斌正愁怎麼把電動車的消息推送出去呢,這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了,當即笑道:
“我這電動車買的時候可是花了冤枉錢了,兩千多快三千了,你要買的話,我有個地方能便宜點。”
“是嗎?那可要好好給姐說說了。”李芳立刻興致勃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