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吳先生來我這裡,是為了什麼?”陳斌明知故問。
吳超仁對此也有些無奈,隻能回頭看了一眼兒子,略作沉吟後再次笑道:
“明人不說暗話,陳醫生和犬子之間的矛盾,我已經打聽清楚了。”
“我這次來,是專程帶我這不孝子向陳醫生道歉的,希望陳醫生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那天晚上,吳珂對你和你朋友造成的損傷和驚嚇,我方願意做出補償。”
說著,他回頭看了身後的保鏢一眼。
那年輕保鏢立刻走到屋簷下,拿起那個手提箱,送到陳斌麵前。
“這裡有一百萬,請陳醫生收下。”
果然是首富,一出手就是要一百萬。
可惜,陳斌看都沒看一眼,淡淡道:
“不好意思,吳先生,如果你真的清楚你兒子當初做了什麼,就應該知道這件事不是你一句道歉就可以解決的。”
“如此惡徒,我給他小懲大戒,已經算仁慈的了。”
“至於錢……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買的。”
這些有錢人,今天能用錢來道歉,明天就能用錢來買凶殺人,所以陳斌不在乎這筆錢,他要讓吳超仁明白一些事情——有些人,不是想惹就能惹的。
對於陳斌的反應,吳超仁顯然有所準備,他當即語氣森然道:
“陳醫生,那件事情我兒子固然做的不對,但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點,他做錯事自有警察懲處,你這樣私動刑罰,害的他下半輩子不能人道,豈不也是惡徒一個?”
“身為醫者,你怎可如此?”
陳斌哈哈一笑:“你兒子能當惡徒,我為什麼不能當惡徒?吳先生要是覺得不服氣的話,大可以報警抓我。”
“你……”
吳超仁眼睛一瞪,想要發火,但最後還是硬生生控製住了自己的脾氣。
沒辦法,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帶著兒子吳珂跑遍了大江南北,見了不知多少醫生,做了不知多少檢查,訪了不知多少名醫,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拍著胸脯百分百的保證能治好吳珂的病。
吳超仁隻有這一個兒子,還指望他為吳家延續香火呢,根本不敢冒任何風險。
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他怎麼可能會來找陳斌這個苦主。
解鈴還須係鈴人。
正如那懸崖上的碧鬆道人所說,吳珂的病終究還是隻能陳斌來治。
一念及此,吳超仁深吸口氣,放低身段,一臉悲痛道:
“陳醫生,養子不教,父之過,我知道那件事情上是我兒子做錯了,但他罪不至死,也不至於因此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今天帶他來,一是想要向你誠懇的表示歉意;二也是希望陳醫生醫者仁心,能夠再給他一個機會。”
“隻要陳醫生肯原諒我兒子,讓他恢複如初,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
說罷,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吳珂。
吳珂如今也是被折騰的夠嗆,早已沒了當初的傲氣和狠戾,這近一個月的時間,對他來說比一生都要漫長。
每天不是在求醫,就是在求醫的路上。
見了這個醫生喝偏方,見了那個醫生做按摩,整個人就像砧板上的豬肉一樣被人擺布,還不能說一句不好,這種感覺讓他生不如死。
而最讓他絕望的,是這麼一番折騰之後,他的情況一點沒有好轉,反而還有愈演愈烈的跡象,按照最新一次的醫院診斷,再有半個月時間,他如果還不能恢複的話,以後複原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