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有所準備,但楊瀟的話,還是讓陳斌悚然一驚。
“吃?”他望著楊瀟,一字一句問道,“是我理解的那個吃嗎?”
“差不多,但要更複雜一些。”楊瀟苦笑,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輕輕打了個冷顫。
“有的妖魔喜歡文雅一點,隻吸收靈氣,有的則會更信奉以形補形的說法,吃乾抹淨,敲骨吸髓。”
她腦海中再次閃過母親死去時的場景。
甩了甩頭,楊瀟強行驅散腦海中的畫麵,壓下心頭的恐懼和不安,認真的對陳斌道:
“王順鋒有很完美的身份做掩護,而且每次行動都會弄出很大的動靜,以掩蓋他的真實意圖。”
“但是,為了不引起有關方麵的注意,他又會很小心的避免造成重大傷亡,也就是說他從不傷及無辜,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活的很好很安全。”
“我來的時候看見,青龍山上的人,今天全都下山去了?”
陳斌點頭:
“嗯,盧洪以李庚水的名義,邀請山上的人去長樂市遊玩,全程報銷一切開銷,所以山裡的人都坐車去長樂市了。”
“本來應該是明天走的,但雨太大,他們改成今天就出發。”
陳斌說完,麵色嚴肅。
他本就猜測這次清空青龍山,是王順鋒彆有所圖,卻沒想到背後竟然是這樣的目的。
此時再去看桌上那些報紙,就越發有跡可循了。
“這報紙上的每一次自然災害事件,其實都是人為的……或者說,是王順鋒弄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掩蓋他‘吃’掉一些像你這樣的人的真相?”
“事後能夠第一時間出現,就是因為他曾在現場?”陳斌看著楊瀟,認真的問。
“對,就是這樣。”楊瀟重重點頭,“他應該是在第一次來小院的時候,就發現這裡的不尋常了,貪欲讓他按耐不住,打算鋌而走險。”
陳斌當然知道楊瀟說的不尋常指的是什麼。
無論是家裡的兔子,還是那缸水,還是百年人參片,亦或者是魏武酒壺……對於修煉者來說都是好東西,對於以吞食有靈之物獲得成長的妖魔來說,更是如此。
這個世界的靈氣如今十分枯竭,這樣一個豐富的寶庫,對王順鋒來說,有著難以想象的吸引力。
隻可惜,他幾次上門都碰了壁,失去耐心之下,心生歹念,準備付諸武力。
“他很強嗎?”長久的沉默之後,陳斌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臨陣脫逃更不是,麵對即將到來的危機,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反抗。
楊瀟抿了抿嘴唇:
“如果用你和碧鬆道人那天的戰鬥作比較的話,三個你都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陳斌啞然失笑:
“那如果我告訴你,那天我沒出全力呢?”
和碧鬆道人之戰已經是十幾天之前的事情了,陳斌自己幾乎每天都在進步,在學了“歸陰針”之後,更是有了彆樣的感悟。
所以,如果隻是三個自己的話,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那也打不過。”她脫口而出,“我能感覺出來他的可怕,你和他不是一個級彆的。”
“最簡單的比方,他能製造出這些自然災害,你能嗎?”她指著報紙上的那些洪水、泥石流等報道,認真的問陳斌。
陳斌一時無言以對。
能個屁啊,他現在都想不通,一個人是怎麼製造出這種效果的。
“既然你明知他那麼可怕,為什麼還要回來?”陳斌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