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界沒有聽出皮書恒話語裡的絕望,還以為他沒有信心,便冷哼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我們是地頭蛇,那陳斌是過江龍,他要是不想以後處處天天都有人找他麻煩,就肯定會賣我們的麵子,怎麼就不可能了?”
“說到底,兩家根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回頭我們找顧東來說說軟乎話,讓他做個中間人,厚禮奉上,姿態放低,我就不信那陳斌會不賣我們麵子。”
皮書恒抬起頭,看向雖然頭發花白,但卻躊躇滿誌,心氣比青年人都高的老父親,幾度欲言又止。
最終,他還是沒能將那些話說出口,隻是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
但凡早上一天,不,半天!早上半天,事情也不至於發展成現在這樣。
“行了,那就這麼說定了,這兩天你準備一下,隨時等著我的通知,還有,到時候把玉龍也帶上,給陳斌當麵賠禮道歉,誠意拉滿,彆讓人覺得我們在敷衍了事。”
說完這些之後,皮界起身,拍拍皮書恒的肩膀,走出了辦公室。
噠的一聲,房門關上,辦公室陷入了靜寂。
直到此時,皮書恒才緩緩後仰,整個人躺倒在沙發上。
他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怎麼辦,人都殺了,還有回旋餘地嗎?
……
傍晚,顧洛洛回到家裡,進門第一幾句話,就問顧東來:
“阿公,表哥今天還沒有回來嗎?”
顧東來正在看電視,聞言點了點頭:
“你說軒仔啊,他今天也沒有回來呢。”
“怎麼回事啊……兩天都不回來,打電話也沒人接。”顧洛洛失落的說。
顧東來挑了挑眉,忍不住笑問道:
“洛洛,要阿公說,你才叫奇怪呢。”
“平日裡見到軒仔,你都懶得問候一句,這兩天卻突然勤快起來了,怎麼?你表哥又欠人錢,把你列為緊急聯係人了?”
顧洛洛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啦,我就是想問表哥幾個問題,他卻好像故意躲著我一樣,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人也不見蹤影。”
“哦?那就有些奇怪了。”顧東來皺起了眉頭,然後拿出自己的老年機,找到外孫皮誌軒的電話,打了過去。
結果,漫長的等待之後,老人也沒能打通皮誌軒的電話。
“奇怪?他再不接誰的電話,也該接我的啊。”顧東來眉頭緊鎖,心中莫名有些煩躁。
顧洛洛父母和皮誌軒的父母,去世的都很早,所以顧洛洛和皮誌軒,都是老人一手帶大的。
不說個人能力和秉性如何,至少在孝道這方麵,兩個孫子都沒有什麼問題,無論是皮誌軒也好,還是顧洛洛也罷,都對顧東來十分關心。
皮誌軒四十多歲還在打光棍,這些年來一事無成,就住在筒子樓裡,平日外出歸來,總會先來老人這裡問候一下才走。
像今天這樣電話都不接的情況,實在是少見。
顧東來不信邪的再打電話過去。
結果,仍舊無人接聽。
這下,老人心裡的不安越發嚴重了,他看向顧洛洛,麵色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