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機械女聲鼓勵的聲音傳到郗自信的耳中,“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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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叒一次穿越成功,目前您在保寧城西十裡黑鬆林,身份是明軍夜不收哨騎千戶,祝好運。"機械女聲漸行漸遠。
子時的黑鬆林像一頭蟄伏的巨獸,虯結的枝椏在月光下投出獠牙般的剪影。
郗自信伏在離地三丈的樹杈間,腐葉的黴味混著鬆脂的辛辣直衝鼻腔。
隨著鼻腔中傳來的味道不斷侵襲大腦神經,郗自信完成了這具新軀體的記憶融合。
此次是他帶隊斷了保寧城的糧道,雖說他是郗千戶,但手底下的哨騎卻少的可憐。
他輕輕挪動被露水浸透的膝蓋,牛皮護腕摩擦樹皮的沙沙響聲驚起一隻夜梟——那禽鳥撲棱棱掠過糧隊上空的瞬間,他看清了下方第七輛糧車轅木的裂痕。
三百輛輜重車蜿蜒如垂死的蜈蚣,車轍在泥地裡碾出的溝壑泛著可疑的油光。
押運的清兵打著哈欠,鑲鐵靴底踢飛一塊擋路的碎石,驚醒了蜷在車上的一條隨軍老狗。
那畜生突然衝著郗自信藏身的古鬆狂吠,引得個鑲藍旗佐領按刀望來。
"彼其娘之。。。"郗自信把臉埋進苔蘚叢生的樹皮,腐殖質的腥氣瞬間灌滿他的肺葉。
他腕間的牛皮索緩緩收緊,將"一窩蜂"火箭筒牢牢捆在枝乾上——這是臨行前軍械庫老頭塞給他的"棺材本",竹筒外還歪歪扭扭刻著"崇禎十七年張獻忠親製"。
那清軍押糧官仔細查看,未見林間有何動靜,隨即一腳踢飛正狺狺狂吠的老犬後徑直前行。。。
四更梆聲從十裡外的保寧城飄來時,這隊清軍糧隊終於全部進入伏擊圈。
郗自信咬開火折的動作比貓兒舔爪還輕,隨即按某個信號輕輕地晃動。
心中默數完畢後,在火星墜入引線的刹那,他聽見某種細微的哢嗒聲——那絕不是鬆果落地時的響動。
二十支火箭拖著青磷尾焰衝天而起,將夜空撕成破碎的宣紙。
燃燒的硫磺在空中炸出大明玄鳥的圖騰,這是夜不收約定好的總攻信號。
然而本該殺聲震天的密林依舊死寂,隻有火箭殘骸墜落在糧車篷布上,燒出星星點點的窟窿。
"不對勁!"郗自信的指甲掐進樹皮。
他看見之前特意觀瞧的第七輛糧車,裂痕在高溫下突然崩開,金黃的稻穀如瀑布般傾瀉而出——那分明是浸透火油的稻草!
偽裝成糧袋的陶罐骨碌碌滾落遍地,每個都是連著引信滋滋作響的霹靂彈。
林間驚飛的宿鳥突然在空中折翼,箭雨穿透羽翼的悶響讓郗自信渾身的血液凝固。
那些"飛鳥"竟全是綁著哨笛的草靶!真正的殺機來自地下——三十名關寧鐵騎掀開偽裝的草皮,三眼銃的槍口還冒著青煙。
"中計了!快撤!"郗自信後知後覺的扯下頸間的牛角哨拚命吹響,卻見明軍營地方向騰起衝天火光。
他這才驚覺,自己發出的夜不收的鷓鴣哨瞬間淹沒在密林之中,而遠處卻傳來了清晰的清軍誘敵的斑鳩啼!
沒有任何回聲傳來,正當他在尋找他的部下時,遠處三支破甲箭呈品字形襲來,郗自信縱身躍下古鬆。
箭簇擦著他的後頸沒入樹乾的瞬間,他腰間的鉤索纏住了下方枝椏。借著擺蕩的力道,他抽出靴中短刃割向最近的糧車繩索——就算要死,也得讓這些火龍付之一炬!
"喀嚓!"
精鋼打造的捕獸夾突然咬住他的腳踝,劇痛讓他幾乎昏厥。
原來清軍已在不經意間把靠近糧車的每棵樹下都放上了連環機關,他像墜網的飛蛾般使勁掙紮,妄想掙脫天羅地網的束縛。
糧車旁守備的清軍弓手獰笑著朝他的方向拉滿硬弓,鑲銅的箭簇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箭頭和箭杆竟然都淬了毒!
最後一支火箭從背囊滑落,郗自信用牙齒扯開引信。
點燃的竹筒被奮力一擲墜向糧車,引燃的霹靂彈將周圍三名清軍炸成了血霧。
爆炸的風浪掀飛了他的牛皮護額,露出了額角一道之前出任務時死裡逃生留下的陳舊傷疤。
"本想斷其糧道,怎料反被算計了",他望著保寧城頭升起的狼煙呢喃,“看來老夥計們也著了道啦,不過也好,黃泉路上也算有伴了”。
正思慮間,郗千戶隻覺胸前一蕩,低頭發現三支毒箭已貫穿胸膛,他看向保寧城的方向,看到了吳三桂的中軍大纛下了城牆——那上麵用金線繡著的仿佛不是滿文,而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七個漢字。
燃燒的鬆脂滴落在箭羽上,將郗自信釘成黑鬆林裡最亮的火炬。
五裡外正在屠戮明軍張先璧部的吳軍正在驅趕敗軍衝擊明軍大陣,瀕死之際,他看見吳軍割開糧袋,傾瀉而出的全是浸透火油的稻草——這支"糧隊",本就是為阻斷明軍主力撤退道路準備的火龍!
"郗自信,叒一次,卒。"機械女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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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千戶好當嗎,可惜沒有識破這個將計就計呀。機械女聲惋惜道。
“再來一遍估計我也識破不了”,郗自信回想著剛才發生的細節說道。
“話不多說,宿主準備好繼續了嗎,”機械女聲接著問道,“溫馨提示,宿主您叒一次死亡,是否第四次使用複活甲。”
“使用,快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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