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郗自信翻了個白眼,“係統大佬,我求你了,上次掉糞坑,你也知道我不會水,怎麼還給安排了這麼個另類的“水手”!麻煩下次給我個會水的身份好不好?”
“嗬嗬,宿主您這能耐不大,要求還挺多”,機械女聲笑著說道,“行吧,那後麵都給你安排會水的”,郗自信連忙說道,“都死這麼多次了,早都已經習慣了,咱恢複的就是快,可以繼續做任務啦”。
“好吧,確實是恢複精神了,廢話不多說,”機械女聲檢查了一下,“溫馨提示,宿主您已死亡,是否使用複活甲。”
“是”,郗自信點著頭回答道。
“如你所願”,機械女聲鼓勵的聲音傳到郗自信的耳中,“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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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又一次穿越成功,目前您還是在南宋軍隊中,身份是船上投石機操作手,祝好運”,機械女聲漸行漸遠。
此刻,郗自信正對著掌心的兵牌發愣。
隻見這個牛皮繩串著的木牌上,歪歪扭扭的刻著“戊字營卒西子心”,邊緣還沾著不知道哪任主人的血痂。
身體的記憶融合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悶響,他轉頭看見三個士兵正合力抬起一具屍體,海水中浮著半塊啃剩的粟餅,餅上爬著的螞蟻被浪頭衝得團團轉。
“新來的!杵在這兒看海葬呢?”
沙啞的嗓音混著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郗自信轉身時,正對上一張溝壑縱橫的臉。
那人左眼蒙著鹿皮眼罩,右耳缺了半隻,腰間掛著個酒葫蘆,銅鏽斑駁的腰牌上刻著“遊擊將軍”四個字。
“老兵不死,隻是變酒鬼。”酗酒的將官打了個酒嗝,用袖口抹了把嘴角,“看見那玩意兒沒”,他抬起下巴向船頭努了努嘴,郗自信這才注意到那台足有三層樓高的龐然大物——粗木架支起的巨大杠杆,末端皮囊裡裝著的石彈足有磨盤大小,繩索被海水泡得發脹,正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襄陽炮”,遊擊將軍拍著木架,震落幾片蟲蛀的木屑,“幾年前從襄陽城破的元軍手裡搶的,張樞密寶貝得跟他婆娘似的。不過今日嘛,要拿它試試元軍的樓船有多結實嘍。”
郗自信咽了口唾沫,看著那搖搖欲墜的木架:“這玩意兒。。。能撐住?”
遊擊將軍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漏出幾顆黑黃的牙:“小子,這炮當年一炮轟塌襄陽西城牆,現在不過打打海盜船,能咋?”他踉蹌著湊近,壓低聲音,“昨兒個我還看見工匠往榫頭裡塞稻草呢,說是‘以柔克剛’,哈哈哈哈!”
郗自信的眼皮跳了跳,注意到木架連接處的麻繩已磨出毛刺,杠杆底部的基座裂出幾道一指寬的縫,縫裡還塞著些鋸末。
他剛想開口,甲板突然傳來銅鑼轟鳴,一名紅袍副將踩著甲板上的積水跑來,腰間佩劍磕在船舷上發出刺耳的“當當”聲。
“全體聽令!”副將的銅鑼嗓震得郗自信耳膜發疼,“元軍前鋒艦隊距我軍三裡!各炮組立即裝填!誤戰機者,斬!”
遊擊將軍突然變了臉色,酒葫蘆往腰帶上一磕,拽著郗自信就往投石機跑:“小子!你也快來搭把手!把‘鐵蛋’給抬上去,看我給你表演百發百中!”
“鐵蛋?”郗自信被拽得一個趔趄,這才看清皮囊旁的一塊石彈上竟用朱砂寫著“鐵蛋”二字,邊緣還畫著個咧嘴笑的鬼臉。
“每顆炮彈都有名字!”將軍的酒好像醒了,費勁地抬起石彈一角,露出因使勁變得扭曲的臉,“這顆是老子給我兒子起的名,打完這仗,回家用戰功給他換個金元寶刻上!”
郗自信咬著牙蹲下,雙手抱住石彈底部,觸到一片凹凸不平的刻痕。
借著昏暗的天光,他看見那是幾行小字:“臨安府王鐵蛋五歲”。他喉嚨突然發緊,瞬間想起自己的孩子第一次抱著玩具喊他“爸爸”的樣子,指甲深深掐進石彈表麵。
“起!”
眾人齊聲發力,石彈總算滾進皮囊。郗自信擦著汗直起腰,聽見身後傳來“吱呀——哢嚓”的怪響。轉頭一看,杠杆連接處的木楔竟被石彈重量擠出半寸,露出底下暗紅色的陳舊血跡。
“將軍!這楔子鬆了!”他伸手去扶,卻被一巴掌拍開。
“鬆個鳥!”旁邊一塊抬石彈的老兵從嘴裡掏出塊嚼著的檳榔,塞進木楔縫裡,“當年在臨安,這炮楔子斷了三根,咱們的將軍用褲腰帶綁著照樣打的百發百中!”
老兵拍了拍郗自信的肩膀,“小子,記住嘍,打仗靠的不是木頭,是這兒!”隨即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遊擊將軍聽到下屬在講自己的光榮事跡,於是就豎起了大拇指,透過那隻獨眼盯著遠處元軍的樓船,“看見那龍旗沒?今兒個要是打不沉它,老子的酒葫蘆就拿來當夜壺!”
郗自信還想再說,卻見副將已看到主艦旗語舉起了令旗。
陽光下,令旗上的“宋”字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放!”
令旗揮下的瞬間,郗自信看見遊擊將軍突然瞪大獨眼,盯著自己身後。
他下意識轉身,隻見杠杆末端的皮囊如一張巨口張開,石彈帶著尖嘯破空而出。
緊接著,整台投石機發出不堪重負的沉吟聲,木架開始劇烈的震顫,麻繩如琴弦般繃直,發出“嗡嗡”的悲鳴。
“臥倒!”將軍的怒吼被巨大的反震聲吞沒。
郗自信感覺自己像片樹葉被颶風卷起,後背撞上桅杆的瞬間,聽見肩胛骨“哢吧”的脆響,眼前閃過無數小星星。
他看見遊擊將軍被甩得撞在炮架上,酒葫蘆飛出去砸在副將頭上,暗紅色的酒液潑在對方的紅袍上,像極了一灘鮮血。
“你。。。你咋吐血了?”遊擊將軍爬過來,獨眼映著郗自信嘴角的白沫,突然咧嘴笑了,“彆怕,老子當年被弩箭穿胸,吐得比這還多。。。”
郗自信想說話,卻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鼻腔湧出。
他在意識消散前的那一刻,看到了遠處元軍樓船上的龍旗轟然倒塌。
不過,他沒注意到的是,投石機的木楔終於徹底斷裂了開來。。。
機械女聲響起,“郗自信,又一次,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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