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輕聲道:“他們用命換來了生機,吾等須活著讓火種延續。”
進入那片蘆葦蕩時,積水沒過大腿,腐葉與淤泥的氣味撲麵而來。
士兵們手持火把,卻用布裹住火光,隻留一線昏黃。
忽然,前方傳來水鳥驚飛聲,一名士兵突然踉蹌,竹簽刺破腳掌,鮮血在水中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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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士兵咬住衣袖,額角冷汗直冒,卻朝陸秀夫擺手,“丞相快帶陛下走,彆讓血腥味引來了岸上的元軍斥候。”
陸秀夫望著他滲血的褲腿,想起當年在臨安城破時,百姓們自發組成人牆護幼帝撤離的場景。
隨即解下自己的腰帶,為士兵包紮傷口:“忍著點,過了這片蘆葦蕩,便是雷州半島。當年嶽王爺率軍過洞庭,將士們嚼雪吞氈,也沒皺過眉。”
隊伍在蘆葦蕩中跋涉良久,海霧散儘之時,終於看到了前方海岸線的輪廓。
韓信登上高處,用青銅鏡反射晨光,向遠處的斥候發出信號。
雷州半島的沙灘在晨曦中泛著銀白,像一條鋪開的素絹。
幼帝被陸秀夫背著走下小艇,小腳踩在沙灘上,忽然指著韓信腰間的斷槍:“這槍,像是張愛卿的。”
陸秀夫望著斷槍上的“忠”字刻痕,想起張世傑臨行前將斷槍塞給韓信的場景:“先生,此槍隨張樞密征戰數載,今日樞密使借予你掌兵權、護幼帝。若某戰死,望你用它繼續殺賊。”陸丞相說完後忽然跪地叩首:“謝將軍挽救大宋之恩。”
韓信忙扶起他,目光落在斷槍與自己的青銅劍相交處:“當謝的是斷槍主人,某不過暫借一用。”他望向東方,海平麵上,一輪紅日正破霧而出,“接下來,吾等需儘快趕往占城。那裡有鄭和下西洋時留下的港口,可屯田練兵,聯絡師子、闍婆婆達諸國。”
弓手新兵蹲在沙灘上,用箭頭畫著戰船,忽然抬頭:“我聽伍長說過,大海的東麵是瀛洲,咱們要去那兒嗎?”
韓信笑了,指尖劃過沙灘,畫出一條蜿蜒的航線:“瀛洲太遠,先去占城、林邑。當年趙佗在南越立國,教當地人耕種冶鐵,現今兵勢充盈,咱們先在此紮下根來。”
他望著幼帝在陸秀夫懷中漸漸入睡,聲音低沉,“總有一日,大宋的船隊會從占城出發,順著季風,回到崖山,回到臨安。”
新兵望著茫茫大海,忽然想起“老熊”臨終前塞給他的雕翎箭,此刻正掛在腰間。指腹觸碰時,輕聲說道:“哥哥,咱們贏了。”
韓信聽見這話,轉身望向崖山方向,那裡還有他留給追兵的一份“大禮”,希望張世傑送完禮後抓緊趕上這次海上的“衣冠南渡”。
極目遠眺,那片曾被戰火染紅的海域已恢複平靜,唯有若隱若現的宋軍旗幟在遠處飄搖,像一片褪色的敗葉。
他摸了摸斷槍上的“忠”字刻痕,喃喃自語:“此去占城,首當其衝的自是收拾了那奸相陳宜中。”
太陽當空之時,隊伍已在沙灘上紮下簡易營地。
韓信站在高處,看著士兵們用沉船木板搭建避風棚,百姓們在沙灘上晾曬濕透的衣袍。
幼帝在陸秀夫的陪同下,撿著貝殼,忽然舉起一枚雪白的螺殼:“陸愛卿,這個像朕的玉璽。”
陸秀夫笑著接過螺殼,想起臨安皇宮的傳國玉璽,此刻或許已埋在戰火中。但他看著幼帝眼中的光,忽然堅信,隻要人心不死,玉璽會有,社稷會有,漢家衣冠更會有。
“陛下,”陸秀夫指著螺殼上的紋路,“這是大海給咱們的印信,待將來收複失地,咱們要用它蓋在詔書之首,告訴天下百姓——大宋未亡,華夏永存。”
海風掠過沙灘,帶著鹹澀的潮氣,卻也帶來了遠方的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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