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三刻,帥府花廳,韓信望著案上展開的輿圖,泉州港的街巷、碼頭、倉庫標注得比元廷官圖還要詳細。
蒲壽庚親自斟茶,茶湯在琉璃盞中映出二人倒影:“元帥可知,這刺桐港每年吞吐香料三十萬擔,可裝備十萬水師?”
“蒲大人掌管市舶司二十餘載,”韓信指尖劃過圖上的“蒲家塢”標記,“元廷卻隻當你是可榨取的錢袋。去年漲的三成市舶稅,怕是都填了大都的酒池肉林。”
蒲壽庚眼皮微顫,算盤珠子突然劈啪亂響:“元帥明察。某雖為阿拉伯後裔,卻在泉州生息三代,祖墳在晉江畔。”他忽然壓低聲音,“元廷派來的達魯花赤,上月竟要將我蒲家商船改作戰船,去攻打占城。。。”
韓信放下茶盞,目光如劍:“我若保你蒲家世代掌管市舶司,且允你自治港務,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蒲壽庚的算盤突然靜止,翡翠扳指在燭火下泛著幽光:“元帥需要什麼?”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一要猛火油,二要熟悉海路的舟師,三要。。。”韓信指向輿圖上的膠州灣,“蒲家商隊在北方的暗樁。元軍以為我軍會從陸上北伐,卻不知占城水師已繞道沿岸各地,隻等泉州港的向導。”
蒲壽庚忽然笑了,笑聲中帶著二十年商海沉浮的老辣:“好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某早算到,元廷的‘四等人製’終會逼反天下商賈。”他擊掌三下,暗處轉出個捧著錦盒的仆人,“這是元軍在膠州的布防圖,還有二十枚可開港閘的金虎符。”
是夜,韓信登上新召集船隊的旗艦甲板。
海風卷起他的衣擺,露出袖口內襯上繡著的“漢”字篆紋,與一同登船的蒲壽庚麾下將士暗中佩戴的朱雀紋玉佩遙相呼應。
“諸位曾為元軍,”韓信的聲音混著潮聲,“但天下百姓不分南北,隻問是否有衣穿、有飯吃、有書讀。”他抬手,月光映出掌心的老繭,“某在占城見過八歲孩童,捧著從元軍火裡搶出的《論語》,問先生‘仁’字怎麼寫。”
一名偏將突然跪地,扯開衣襟露出胸口刺青——那是被元廷禁止的“忠”字:“我等南軍,誰不想堂堂正正做漢人!”
正說話間,蒲師文匆匆來報:“元廷泉州達魯花赤今夜要調走所有火油,說是運往大都。”
韓信與李恒對視一眼,後者忽然冷笑:“怕是伯顏終於醒過神來,要斷我軍火攻之源頭。”
“來得正好。”韓信轉身望向刺桐港的燈火,“蒲大人,可還記得白天說的‘猛火油遇水即燃’?”
蒲壽庚點頭,眼中閃過精光:“已讓匠人在火油罐中混入占城海鹽,元軍若敢啟封。。。”
“李將軍,”韓信將令旗遞給李恒,“帶你的南軍,穿元軍服飾,護送‘火油’出城。待元軍驗查時。。。”
“末將明白!”李恒接過令旗,甲胄上的虎頭紋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今日便讓元軍嘗嘗自食其果的滋味。”
亥時三刻,泉州西門,二十輛載著火油罐的馬車緩緩駛出。達魯花赤親自驗查,彎刀剛劃破油布,刺鼻的鹹味混著火星突然爆燃,火舌瞬間吞沒了驗查隊。
李恒率南軍趁機反戈,城頭“元”字旗應聲而落,取而代之的是繡著朱雀的大宋軍旗。韓信站在帥船上,望著泉州城上空火光衝天。
此刻,刺桐港的燈火正如箭光,照亮大宋水師北上的航路。
而蒲壽庚站在自家商船上,望著宋軍水兵往他的福船搬運火油,忽然低聲對長子說:“記住,真正的聰明人,從不把寶押在會沉的船上。”
晨光初露時,泉州百姓發現,宋軍已在城門口貼出的告示上,除了安民條款,還多了一行小字:“恢複市舶司舊製,諸番商來港,皆按宋律納稅。”
這一夜,刺桐港的潮水格外洶湧,卻沒人注意到,五十艘輕舟、三十艘福船已悄悄駛離港口,去與張世傑彙合。
第二日,韓信命副將率兩千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蒲壽庚在內的蒲家眾人,當眾宣讀蒲壽庚等人在泉州屠戮大宋宗室及中飽私囊的罪行後,將蒲家眾人打包發往占城,交由幼帝等人處置。抵達占城後,幼帝宣布除首惡,其餘人眾羈押牢獄之中。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喜歡選英雄改變曆史?等等,我先逝逝請大家收藏:()選英雄改變曆史?等等,我先逝逝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