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自信盯著老醫正袖口的五毒紋,想起史書中記載的太醫院“驅毒派”用鉛汞入藥的荒唐。
他忽然想起《千金方》裡“凡藥皆有毒,非假物無以去之”的告誡,卻隻能用最粗淺的比喻:“陛下,這湯就像用火把燒淨屋裡的蛛網,能燒死肉眼看不見的蛀蟲。”
柴榮抬手阻止老醫正的彈劾,冕旒玉珠在夜風中輕顫:“重進,朕信你。”帝王的聲音沙啞,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但明日就要攻城啦,朕不能倒下。這次錯失機會不取幽州的話,後麵就要耽擱不少時日啦!”
郗自信心中一震,想起史書中柴榮“病篤仍議進取”的記載。他解開鎧甲,露出內襯的麻布背心,上麵用朱砂畫著簡易的血液循環圖:“陛下,讓臣用烈酒給您清洗傷口,再敷上臣製的消炎粉。”
老醫正突然劇烈咳嗽,手帕上咳出的血沫濺在柴榮的龍袍上,驚得一眾宦官後退半步。
郗自信這才注意到,太醫院正使的臉色同樣灰敗,顯然也感染了軍中流行的時疫。
“大帥,幽州急報!”帳外傳來探馬緊急軍情,“契丹伏兵趁夜色突進,已至城北三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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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自信轉身時,聽見柴榮壓抑的咳嗽聲,像破風箱在漏風。
他摸到懷中的玻璃藥瓶,裡麵裝的是他用土法提煉的青黴素粗品,卻在指尖猶豫——這瓶藥劑的純度連現代獸藥都不如,貿然使用可能加速惡化。
“陛下,幽州城幾無守軍,臣請率三千鐵騎夜襲伏兵敵營。”他單手握拳,指甲掐入掌心,“此戰若勝,幽州指日可下。”
柴榮撐著榻邊想要起身,卻又重重跌回錦被:“重進,你可知朕為何重用你?”帝王的目光落在他鎧甲的護心鏡上,那裡刻著他前日親手加上的防刺鐵片,“因為你像朕一樣,不信天命。”
郗自信喉頭滾動,想說“天命可改”,卻看見帳外掠過的黑影——那是趙匡胤的親衛,腰間佩刀的穗子上係著契丹狼頭紋的飾物。
他忽然想起曆史上“陳橋兵變”、“義社十兄弟”的記載,心中一陣發涼。
子夜時分,郗自信率鐵騎殺出轅門。
拒馬河的水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聽見身後柴榮的咳嗽聲被夜風撕碎,混著軍醫的驚呼:“陛下傷口流膿不止!太醫院說需用鉛丹拔毒。。。”
他猛拉韁繩,戰馬人立而起,月光在護心鏡上碎成光斑。
身後的軍醫突然慘呼,他轉頭時,看見老醫正的親信舉著毒刀,刀刃上的靛藍色毒汁正順著刀尖滴落。
“李重進通敵!”那人嘶喊著,“他要用妖術害死陛下!”
郗自信的橫刀已劈斷對方咽喉,溫熱的血濺在他臉上,混著夜風裡的硝煙味。
他忽然想起在上一個自己在仁濟堂被查封時,小藥童哭著說的話:“大夫,他們說您是妖人,可百姓都叫您活菩薩。”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他望著幽州城方向的火光,知道這一戰無論勝負,柴榮都等不到天亮隻能回汴京了。
史書中“六月十九日,帝崩於汴京”的記載像巨石般壓在胸口,而他手中的青黴素瓶,終究沒能遞到帝王手中。
當第一縷陽光染紅天際時,郗自信率領的鐵騎及身後步卒已擊潰契丹伏兵,但是自家隊伍中卻飛出了一支流矢正中他咽喉,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刻,他竭力扭過頭,卻看不清是誰射出的那一箭。
機械女聲響起,“郗自信,叒一次,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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