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見狀,輕捏幽王耳垂,柔聲道:“陛下日理萬機,何須聽此書生空談?昨夜臣妾夢見神鹿銜芝,正應在驪山建鹿台,以承天命。”
殿外忽有寒鴉長鳴,驚得簷角銅鈴亂顫。
郗自信望著幽王逐漸鬆弛的麵色,知道大勢已去。果然,幽王揮揮手,語氣倦怠:“司徒暫退,容寡人細思。褒美人所言鹿台之事,即刻籌備。”
退朝時,虢石父與他擦肩而過,袖中飄出一片竹簡,上書“申侯與犬戎密信”幾字。
郗自信瞳孔驟縮,卻見老賊衝他陰惻惻一笑,轉瞬消失在廊柱陰影中。
夜深入定,司徒府後宅的梧桐葉沙沙作響。
郗自信在燭火下修改《均田策》,案頭擺著從鄭國帶來的麥餅與野菜湯,這是他刻意保持的清儉習慣。
祭仲推門而入,身後跟著一名渾身血跡的斥候。
“大人,”斥候跪地呈上染血的竹簡,“犬戎斥候已至陳倉道,距鎬京不足二百裡。申侯暗調甲兵,似有異動。”
郗自信展開竹簡,借燭光看清上麵的朱筆密報:“申侯因廢後之事懷恨,竟與犬戎首領歃血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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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緊竹簡,指節泛白,隻能做最後的掙紮,“傳我命令,命世子掘突整備鄭國軍馬,隨時待命。”
次日早朝,郗自信手持犬戎密信上殿:“陛下!申侯勾結犬戎,不日將兵犯鎬京!臣請率王師鎮守西陲,兼查均田之事!”
褒姒臉色微變,幽王卻懶洋洋道:“司徒未免杞人憂天。申侯乃國丈,豈會做此大逆之事?”
虢石父趁機進言:“陛下,司徒久掌兵權,又與鄭國世子暗通款曲,恐有二心!”
這位佞臣甩動衣袖,露出袖口繡著的金錢豹紋,“昨日軍中突現流言,說司徒欲立其世子為新君!”
朝堂嘩然。
郗自信望著幽王瞬間陰沉的臉色,知道虢石父已搶先一步構陷。
他解下腰間司徒印綬,擲於地上:“陛下若信讒言,臣願以死明誌!但求陛下看在列祖列宗份上,聽臣最後一言——”
“夠了!”幽王拍案而起,酒樽翻倒,暗褐色的蜂蜜酒在玉階上蜿蜒如血,“姬友,念你宗室之親,今日免你死罪。即日起削去司徒之職,貶為庶人,永不得入朝!”
郗自信慘笑,忽然想起史書中鄭桓公最終戰死驪山的結局。
他望向殿外逐漸暗沉的天空,想起鄭國百姓期待的目光,想起自己未竟的均田之策,又想起了兩千七百多年後的六位義士。
“‘今日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姬友始”,說完,郗自信轉身衝向殿柱。
“大人不可!”祭仲驚呼。
褒姒的尖叫聲中,郗自信的額頭撞上青銅柱,鮮血飛濺在蟠龍紋柱上,宛如一朵盛開的冥河之花。
幽王驚恐後退,袍角沾滿酒液與血跡。虢石父目瞪口呆,手中的竹簡散落一地。
“臣。。。以血諫君。。。”郗自信滑坐在地,望著幽王眼中閃過的一絲慌亂,忽然覺得無比疲憊。
他聽見褒姒的哭喊聲,聽見祭仲的痛哭,卻仿佛置身事外,目光越過眾人,落在殿外隨風搖曳的那麵周字大旗上。。。
機械女聲響起:“郗自信,雙一次,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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