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眼睛一亮,對著身邊的親兵道:“快!鳴號,兒郎們,隨我迎接吳將軍!”
號角聲在港口響起,渾厚悠長。
吳拱率領的淮西軍漸漸靠近,一萬步兵列著整齊的隊伍,雖然經過數日行軍,卻依舊精神抖擻。
吳拱翻身下馬,快步走向港口艦隊,李寶也快步走下船梯,兩人在碼頭緊緊握住對方的手。
“李元帥,久仰大名!”吳拱笑著說,目光掃過水師戰船,“當年陳家島海戰,元帥的一把火燒了金軍的整個水師,真是大快人心!今日能與李元帥並肩作戰,吳某榮幸之至!”
李寶也笑著回應:“吳元帥客氣了!陝西吳家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即便吳元帥調到淮西,淮西軍也在元帥帶領下變得更加勇猛善戰,今日有你們淮西軍相助,咱們定能大破金狗!”
他指著身後的戰船,“船上已備好糧草和淡水,咱們休整一日,明日一早就啟航赴濟州!”
吳拱點頭,轉頭對著淮西軍將士喊道:“弟兄們!這就是咱們的水師弟兄!明日咱們坐船去濟州,跟著李元帥、辛元帥,殺金狗,複故土!”
“殺金狗!複故土!”兩軍將士齊聲呐喊,聲音震得海浪都在顫抖。
百姓們也圍了過來,有的給水師將士送新鮮的魚乾,有的給淮西軍遞帶來的口糧,港口裡滿是熱鬨而激昂的氣息。
翌日,港口內,五百艘戰船整齊排列,士兵們正在搬運糧草和軍械,百姓們自發地趕來送行,有的捧著麥餅,有的提著水囊,對著士兵們高喊:“將軍們保重!早打勝仗回來!”
李寶、吳拱望著岸邊的百姓,又看了看遠處的大海,心裡滿是豪情。
李寶拔出腰間的彎刀,指向東方:“啟航!目標——濟州!”
戰船的風帆緩緩升起,在春風中展開,像一雙雙巨大的翅膀,載著大宋的希望,朝著義軍的方向駛去。
河北。
滄州城的夜色漸濃,營內卻燈火通明。馬全福率領著麾下步兵,正護送東空城的百姓向滄州轉移。
老人們拄著拐杖,小孩們被父母抱著,手裡還攥著家裡僅有的糧食,卻沒有一個人抱怨。
一個白發老嫗走到馬全福身邊,遞給他一個布包:“將軍,這是俺家最後一鬥麥種,您拿著,等打退金狗,咱們還要種地呢。”
馬全福接過布包,心裡一暖,鄭重地說:“大娘放心,俺們一定會勝的,您老把它留好,先在滄州城裡種,等東空城收回來之後,您老願在哪裡種就在哪裡種。”說完又將布包遞還給老嫗。
老嫗推脫不過,隻能笑著接了回來,眼裡充滿了希望。
與此同時,移剌窩斡正率領契丹營騎兵,護送高麗城的百姓向河間府轉移。
契丹士兵們牽著戰馬,幫百姓們搬運農具,有的還唱起了契丹的民歌,引得百姓們也輕輕哼起了家鄉的歌謠,驅散了轉移的沉悶。
一個契丹士兵走到移剌窩斡身邊,小聲道:“統製,金狗這次看來是認真了,咱們真的能打退金狗嗎?”
移剌窩斡目光堅定:“能!辛元帥有勇有謀,百姓愛戴,還有大宋援軍支援,咱們一定能贏的!將來,咱們不僅能回遼地,還能讓咱們遼國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
士兵們聞言,眼裡都閃過一絲光亮,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滄州帥府內,辛棄疾正在與魏勝、李林等人商議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