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闊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指著扶虞,硬著頭皮對王德發介紹。
“王導,我跟你說,這位才是我請來的真大師!”
“我妹妹,扶虞!”
王德發臉上的肥肉抽了抽。
他看看扶虞,那張過分年輕漂亮的臉,實在很難跟“大師”兩個字聯係起來。
“三少……這位……大師,是不是太年輕了點?”
這話問得還算委婉。
旁邊玄真大師身後站著的兩個小道童,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一個穿著青色道袍,梳著總角的小道士嗤笑一聲。
“嗬,現在的騙子,真是越來越沒門檻了。”
“什麼人都敢出來裝神弄鬼。”
另一個年紀稍長些的小道士,手裡拿著個小拂塵,有模有樣地甩了甩。
“師父,我看啊,八成是來蹭咱們名氣的。”
“想踩著咱們清虛觀的名頭上位呢。”
玄真大師捋了捋他那山羊胡,半眯著眼睛打量扶虞。
那眼神,帶著幾分審視,更多的是不屑。
“年輕人,有想法是好的。”
“隻是這玄門之事,浩瀚精深,可不是靠著一張巧嘴就能成的。”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教訓的意味。
“小姑娘,還是回去多讀幾年書吧。”
“這山野之地,邪祟橫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南闊之氣得差點跳起來。
“你個老騙子胡說八道什麼!”
“我妹妹她……”
扶虞伸出手,輕輕按住了南闊之的手臂。
力道不大,卻讓南闊之瞬間冷靜下來。
他回頭,看到扶虞平靜無波的眼神,那股子火氣,竟奇異地被壓了下去。
扶虞沒看那幾個跳梁小醜。
她的注意力,始終在那個玄真大師身上。
這老頭身上的人命債,可不止一條。
她倒要看看,這出戲,他們打算怎麼唱下去。
王德發看看玄真大師,又看看扶虞和明顯不服氣的南闊之,一時有些為難。
南闊之是南家三少,他得罪不起。
可這玄真大師,據說是清虛觀出來的,觀主他都得叫一聲師叔。
這種人物,他也得罪不起啊。
“這個……三少,玄真大師,要不……都先看看?”
王德發打著哈哈,試圖和稀泥。
玄真大師冷哼一聲,顯然對這種安排不滿。
“哼,老夫行走江湖數十年,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
“豈能與黃口小兒同日而語。”
他一甩拂塵,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架勢。
“也罷,就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開開眼界。”
“看看真正的玄門正宗,是如何驅邪除祟的!”
他說著,便不再理會眾人,開始在營地裡踱步。
左看看,右瞧瞧,口中念念有詞,時不時還掐指一算。
他那兩個小徒弟,立刻狗腿地跟在身後。
一個捧著羅盤,一個捧著桃木劍。
王德發和其他劇組人員,大氣不敢出,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
南闊之看得直撇嘴。
這裝模作樣的,比電視上演的還像。
他悄悄湊到扶虞身邊,壓低聲音。
“妹妹,這老家夥不會真有什麼名堂吧?”
“萬一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
扶虞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那笑意,帶著幾分嘲弄,幾分了然。
“看著便是。”
她的聲音很輕,卻讓南闊之莫名安心。
玄真大師在營地裡轉悠了一圈。
最後,他停在了南夜年休息的帳篷外。
那帳篷門口,守著兩個劇組的場務,一臉緊張。
玄真大師眉頭一皺,指著帳篷。
“妖氣衝天!”
“那孽障,定是藏匿於此!”
他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王德發嚇得一哆嗦。
“大……大師,南影帝他就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