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天井,便是後院。
南懷川一踏進後院,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寒氣撲麵而來。
後院的正中央,赫然是一口用青石砌成的老井。
井口黑洞洞的,散發著一股潮濕的泥土腥氣,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臭。
這裡的空氣,比村口還要壓抑。
扶虞徑直走到了井邊。
南懷川下意識地停在了幾步之外,他看著那口古井,隻覺得那不是井,而是一隻沉默的張開的嘴,等著吞噬一切。
小芸更是遠遠地站著,臉色慘白,連靠近都不敢。
扶虞彎下腰,朝井裡看去。
井裡很深,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隻有那股濃鬱到化不開的陰氣,不斷地從井口向上翻湧。
她就這麼靜靜地看了許久。
整個後院,除了風吹過屋簷的嗚咽聲,就隻剩下小芸壓抑不住的,粗重的喘息聲。
終於,扶虞直起了身。
她沒有轉身。
隻是緩緩地,側過了頭。
那雙幽深的眸子,隔著幾米的距離,精準地落在了小芸的臉上。
她的聲音很輕,在這片死寂中,卻清晰得可怕。
“這口井裡,死過人。”
小芸的瞳孔,在那一瞬間劇烈收縮。
那張本就血色儘失的臉,又白了幾個色度。
“不!”
“不可能!大師你肯定看錯了!”
她整個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連連後退,拚命搖頭。
“這口井……這口井早就廢了!村裡沒人用的!怎麼可能死過人!”
“絕對不可能!”
她的話語又快又急,與其說是在反駁,不如說是在拚命說服自己。
扶虞沒有回頭。
她甚至沒有再多看那口井一眼。
她就那麼站著,背對著歇斯底裡的小芸,沉默無言。
這片空間裡,隻有小芸一個人驚惶的喘息聲。
南懷川感覺自己的心臟驟停。
他挪動了一下僵硬的腳步,湊到扶虞身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壓著嗓子問。
“真的嗎?”
扶虞的側臉在昏暗的天光下,線條冷硬。
她連頭都沒有點一下,隻是從鼻腔裡發出一個極輕的音節。
“嗯。”
她又補了一句。
“我不會出錯。”
那聲音很淡,沒有任何起伏,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確定。
南懷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再看向小芸,那個女孩已經抖得不成樣子,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牙齒都在打戰,嘴裡還在顛三倒四地念叨著“不可能”“你騙我”。
扶虞卻像是完全沒聽見她的崩潰。
她收回了投向井口的視線,緩緩轉過身。
可她的視線,並沒有落在小芸身上。
而是越過了她,掃視著這個破敗不堪的農家小院。
院牆是土坯的,多處已經塌了大半,露出外麵灰敗的景象。
扶虞的視線,從東邊雜亂堆放的柴火,移到南邊傾頹的牆根。
最後,她的視線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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