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娥不太想給,畢竟200塊錢不是小數,那可是她大半年的工資了。
可是看到蘇培根眼底的不耐煩與堅決,也隻能不情不願的去了自己屋子。
好一會兒,李翠娥才捏著200塊錢和一枚精致的銀鎖走到蘇冬菱身邊,泄憤般的塞到蘇冬菱的手裡。
“這下你滿意了吧!”
蘇冬菱點點頭,無視劉萃娥臉上的怒意,而是看向蘇培根,這個原主唯一在乎的親人。
“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爸了,你未養過我,我也沒有給你儘孝的義務,而這次換親,也徹底磨滅了我們之間那不多的父女親情,從今之後我們各自安好,互不過問。”
聽了這話,蘇培根心底難得有了一絲的悸動,但是很快就被壓了下去,和他的前程比起來,失去一個女兒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他還有另一個女兒。
“你趕緊收拾收拾,今天晚上有一輛開往春城的火車,我已經給你買了票,還有這是介紹信,你拿好了彆丟了。”
說著,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火車票和介紹信一起塞到了蘇冬菱的手裡,然後轉身徑直離開。
蘇冬菱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心裡不禁發寒,連火車票都買好了,這是多不待見原主,才會這麼著急把她弄走啊!
她替原主感到不值,這樣涼薄的親人,不要也罷。
她先把200塊錢、銀鎖和介紹信貼身放了起來。
然後隨便找了個大麻袋,將原主的戶口本,學曆證書這些重要的東西塞了進去,接著就猶如掃蕩般,把屋子裡所有原主自己花錢購買的東西全塞進了麻袋。
所以等她裝完後,在看這間屋子時,隻剩下光禿禿的床板、臉盆架和櫃子了。
原主這還真是,花自己的錢專門來找打找罵的!還不如一直在鄉下了呢。
隨即她又將藏起來的零錢和各種票揣進了口袋裡。
然後,蘇冬菱一手拎著快比自己大了兩倍的麻袋,一手捏著那張火車票出了家門。
餘暉早已褪去,黑夜已經悄然降臨。
蘇冬菱按照原主的記憶出了棉紡廠的家屬院。
75年的街道不寬,街邊的路燈昏暗發黃,更是隔了好遠才有一個。
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隻有街邊的樹木和房子,在昏暗的路燈下影影綽綽,平添了幾分森冷。
一陣寒風吹過,蘇冬菱緊了緊身上單薄的棉衣,拎著麻袋朝著火車站的方向走去。
原主的記憶裡火車站離得並不遠。
走了半個來小時,她終於看到了掛著“南城火車站”幾個大字的一座仿古建築。
憑借著車票和介紹信,蘇冬菱順利的進入了火車站候車室。
候車室不大,有幾排座椅,一間開水房和一個售賣食物的窗口。
原主晚飯沒吃,再加上那一通鬨,又走了這麼遠的路,蘇冬菱早就餓了。
摸了摸已經癟掉的肚子,蘇冬菱徑直往售賣窗口走去。
她看了看貼在窗口外的菜單,“同誌,麻煩給我拿十個包子。”
“十兩糧票,三毛錢。”
蘇冬菱從口袋裡摸出零錢和票遞了過去,沒一會兒兩個個油紙袋被遞了出來。
她將一個油紙袋封好口塞進麻袋裡,留著在火車上吃,從另一個油紙袋裡拿出一個包子,走到一個角落的椅子上坐下。
終於有時間捋捋思緒了,現在是1975年的十一月,兩年後將會恢複高考,而原主一直期盼著能走進大學校園,所以為了滿足原主的願望,高考必須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