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野差點以為出現了幻聽,轉頭就對上了展顏真摯的眼神。
展顏眼神過於清澈真摯,讓他心狠狠地顫動。
壓下心中悸動,收斂目光,舌尖頂住下顎,冷聲問道:“你不是和沈景行有婚約在身?”
一提到沈景行,展顏明亮的雙眼,瞬間晦暗下去。
頭埋得低低的,兩隻食指環繞,語氣是止不住的失落的委屈:“黃了。”
想起前段時間受的委屈,鼻頭一酸,淚水不受控製奪眶而出。
展顏深呼吸口氣,故作堅強地擠出一抹笑意,手指撫掉眼底湧出來的淚珠。
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哽咽:“沈工的初戀宋晚意回來了,所以…我和沈工的婚事。”
結果不言而喻。
秦司野神情愈發複雜。
他與沈景行從小生活在同一家大院,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兄弟相稱。
凡是年輕一輩,同一個院子裡的,都知道沈景行有一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幾年前,宋晚意出國,與沈景行分手的事在京市鬨得沸沸揚揚。
沈景行愛之深切,被情所傷,哭得撕心裂肺,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幾天才走出來。
誰都以為他們倆人翻篇了。
可萬萬沒想到,宋晚意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隻是眨眼功夫,坐在床邊的展顏越哭越凶。
淚水怎麼止都止不住,瘋狂地往外飆。
展顏並非在哭訴與沈景行的婚事吹了。
而是委屈。
委屈這三年來,每日早出晚歸,儘職儘責,隻為嫁本地人,謀取本地戶口,獲得大學的資格。
天不儘人意。
好不容易盼到與沈景行結婚,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導致她所有的努力全都功虧一簣。
昔日的隱忍和委屈,也全都白受了。
這樣一想,她怎麼會不委屈?
秦司野少與女人接觸,哪裡見過這陣仗?
天塌了,他都能麵不改色地頂著。
偏偏見著展顏這副梨花落淚的模樣,有些手足無措。
動作快過腦,帶著薄繭的指腹,擦拭著展顏臉上的淚珠,語氣生硬:“就這麼喜歡沈景行?喜歡為什麼不搶回來?”
男人略顯粗糙的手指在臉上輕輕地摩擦,展顏一愣,哭都忘了哭了。
耳尖不著痕跡地紅了起來。
貝齒緊緊地咬著下半唇,身體往後仰,避開了秦司野的觸碰。
秦司野動作一愣,也覺得自己動作過於唐突,尷尬地收回了手。
後一秒,展顏哽咽的聲音傳進耳朵裡:“我不喜歡沈景行。”
聽到這話,秦司野心不由的一喜,麵上卻不顯,還是一副麵無表情。
展顏低著頭,訥訥地解釋著:“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對沈工沒有半點男女之情,隻有感激之情。
他是我的恩人,我很慶幸他能帶我出大山。
我唯一的念想,就是考個好大學,能在偌大的城市裡爭得一席之地,穩定下來。”去見一麵我的親生母親。
最後一句,展顏並未說出口。
沈景行對她的恩情,她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