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傾瀉在劍閣飛簷之上。雲清羽悄然而至,體內劍氣與月輝共鳴,隱隱發出清越劍鳴。自試劍大會已過七日,他表麵上在養傷,實則暗中調查天煞盟之事。
"你來了。"
楚瑤從劍閣陰影中走出,一襲素白長裙,腰間不再佩劍,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青玉短笛。她臉色仍有些蒼白,卻比前幾日好了許多。
"傷勢如何?"雲清羽輕聲問道。
楚瑤搖搖頭表示無礙,引他走向劍閣後方一處隱蔽的石亭。石亭中央的地磚上刻著繁複的劍紋,正是通往地宮的入口。
"父親已在下麵等候。"她將短笛貼在劍紋中心,吹出一個清冽的音符。地磚隨之緩緩下沉,露出螺旋向下的石階。
拾級而下,空氣逐漸變得陰冷潮濕。石壁上鑲嵌的夜明珠泛著幽藍光芒,照亮了刻滿古老壁畫的通道。雲清羽目光掃過那些斑駁畫麵,隱約辨認出仙魔大戰的場景——無數劍修與魔物廝殺,天穹破碎,山河傾覆。
"這些是..."
"三千年前的真相。"楚瑤的聲音在甬道中回蕩,"仙魔大戰並非如史書記載的那般簡單。"
深入地底百餘丈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座恢弘的地宮呈現眼前,九根盤龍柱環繞中央祭壇,壇上懸浮的正是九霄劍匣!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劍匣通體透明,內裡可見一道黑色氣流左衝右突,卻被九色劍氣牢牢禁錮。
"來了?"楚長老的聲音從祭壇後方傳來。他手持一盞青銅古燈,燈焰竟是純淨的白色,"比約定的早了一刻。"
雲清羽拱手行禮:"晚輩心中疑惑太多,不得不早些來求解。"
楚長老示意二人上前,古燈光芒將三人籠罩。刹那間,雲清羽眼前景象大變——地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色戰場!
"這是劍匣記憶中的畫麵。"楚長老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看仔細了。"
戰場上,一位白衣劍修獨戰萬千魔物。他手中長劍每次揮動都有九道劍光撕裂天地,正是九霄劍訣!然而當雲清羽看清那劍修麵容時,渾身血液幾乎凝固——那人竟與自己有七分相似!
"這是..."
"九霄劍尊雲無涯,你的先祖。"楚長老語出驚人,"同時也是天煞魔尊的孿生兄弟。"
畫麵再變。雲無涯將一柄黑劍刺入天煞魔尊胸口,卻不料魔尊臨死前施展秘術,將本源魔氣注入兄長體內。為免禍害蒼生,雲無涯自封於九霄劍匣,以畢生修為鎮壓魔氣。
"三千年來,劍匣輾轉無數劍修之手,卻無人能真正繼承九霄劍訣。"楚長老歎息,"直到你的出現。"
雲清羽如遭雷擊。難怪九霄劍匣會認他為主,難怪體內黑氣與劍氣能共存——這一切都源於血脈!
"那我重生之事..."
"應是劍匣感應到天煞盟即將複活魔尊,才借時空之力將你送回百年之前。"楚長老目光深邃,"而你體內的魔氣,實則是天煞魔尊的一縷分神。"
雲清羽遍體生寒。這意味著他每一次使用魔氣,都是在幫助魔尊複蘇!
"可有解決之法?"
楚長老與楚瑤對視一眼:"兩種可能。一是你修至大乘期,以絕對實力煉化魔氣;二是..."
"找到天煞魔尊的封印之地,徹底毀滅其本源。"楚瑤接過話頭,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這也是我娘犧牲性命追尋的秘密。"
雲清羽這才注意到,祭壇下方還立著一塊無字玉碑,碑前放著一個小小的香爐。
"楚夫人她..."
"十年前探尋魔尊封印時遇害。"楚長老聲音低沉,"但她臨終前傳回消息——魔尊封印就在玄天宗地下!"
這一消息如驚雷炸響。雲清羽猛然想起前世玄天宗那場莫名的大爆炸,整個主峰塌陷成穀,原來並非意外!
"天煞盟知道這點,所以才千方百計滲透宗門。"楚瑤輕撫玉碑,"他們需要九霄劍主作為鑰匙,才能打開最終封印。"
談話間,祭壇上的劍匣突然劇烈震動!那道黑氣凝聚成猙獰人臉,發出無聲咆哮。雲清羽體內魔氣隨之躁動,雙眼瞬間充血變紅!
"清心定神!"楚長老一掌拍在他後背,浩瀚靈力湧入經脈。楚瑤也立刻握住他的手,那股特殊的清靈之氣再次穩住了魔氣暴動。
待危機平息,楚長老取出三枚玉簡:"這是我根據瑤兒娘親留下的線索,推測出的三處可能封印地點。你們需儘快查證。"
雲清羽接過玉簡,神識一掃,發現三處分彆是:玄天秘境深處、洗劍池底、以及...掌門閉關的淩霄洞!
"這..."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楚長老苦笑,"沒錯,我們懷疑玄霄子掌門可能已被天煞盟控製。試劍大會的變故就是證據。"
楚瑤補充道:"父親暗中調查發現,近十年掌門性情大變,且每逢月圓都會秘密前往淩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