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得肝膽俱裂，連滾帶爬地帶著同樣嚇傻的侍從，倉皇逃離了三清觀。
直到那慌亂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道觀之外，大殿內緊繃到極致的氣氛，才稍稍鬆弛。
安妙玉癱軟在冰冷的寒玉地麵上，大口喘息著，心底終於鬆了口氣。
冷汗混合著未乾的淚水，浸濕了她的鬢角。
剛才那番不顧一切的怒罵，幾乎耗儘了她所有的心力。
她艱難地抬起頭，看向依舊站在她麵前，如同魔神般的蕭陽，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憤怒、不甘、屈辱、恐懼……
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但確實出現在心底的，異樣且難以言喻的悸動。
……
死寂重新籠罩大殿。
唯有安妙玉壓抑的喘息聲，和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血腥，與冰寒氣息。
蕭陽的眼神，重新落回那具布滿鞭痕的身子上。
他緩緩抬起了左臂，打神鞭暗金色的鞭梢，在幽藍的冰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啪！！！
毫不留情地落下！
“啊！”
劇痛讓安妙玉猛地弓起身體，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
“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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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陽的聲音冰冷，如同萬載寒冰，不帶一絲波瀾。
他居高臨下，如同在審判一件物品。
鞭痕火辣辣的疼，讓她痛不欲生。
高傲？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早已支離破碎。
她死死咬著下唇，嘗到了血腥味，那是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巨大的屈辱感，幾乎要將她吞噬，但更深的恐懼告訴她——
不回答，下一鞭會更重！
她很清楚，今天自己隻有屈服這一條路可以走。
如果不屈服，蕭陽甚至都不會給她自殺的機會，隻會一點點將她的尊嚴徹底碾碎！
“服……服了……”
在這種巨大的實力差距，以及無能為力之下，帶著濃重哭腔的聲音，終於從她緊咬的牙關中艱難地擠了出來。
“哦？”
蕭陽眉梢微挑：“服了？那你是誰？”
“我……”
安妙玉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屬於雲嵐聖女的最後一點驕傲在作祟。
“我是仙界雲嵐宗聖女……安妙玉……”
啪！！！
回答她的，是又一記毫不留情的鞭撻！
“啊！不！！！”
安妙玉發出淒厲到變調的尖叫，淚水如同決堤般洶湧而出！
“我再問一遍！”
蕭陽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寒風，帶著不容置疑的意誌：“你，是誰？”
“嗚嗚嗚……”
安妙玉再也控製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身份，在無情的鞭撻麵前，徹底崩塌！
她從未見過如此霸道，如此不講道理，如此令人絕望的男人！
在他的麵前，她感覺自己連靈魂都被看透，被踐踏！
“我……我是……”
她抽噎著，淚水模糊了視線，聲音因哭泣而斷斷續續，充滿了無儘的委屈與崩潰。
“我是你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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