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陸元聽趙全軍說話這麼直接,都暈了。
“原來我真的這麼差勁啊。”
陸元開始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他以前活得還挺樂嗬,尋思自己是因為沒找到人生方向,才沒有成功。
可現在,他很喜歡打獵,可又發現他不是打獵的這塊料。
那剛剛趙全軍這麼講話。
等於把陸元前麵三十多年的人生都否定了。
“大哥,你太循規蹈矩了。”
“前幾天我送你到馬蹄屯,你在護林房待著,都不敢出來。”
“我把獵槍交到你手上,讓你彆開槍,這一路上碰到那麼多小動物,你真的不開槍?”
“讓你清洗小木舟你也照辦,就你這性格,真不適合打獵。”
趙全軍用兩個字來形容陸元。
也隻能說陸元是個好人。
哪怕是非常聽趙全軍話的梁子,在他覺得趙全軍可能做出錯誤決定的時候,也會說上兩句。
梁子是有思考能力的,他做事情也不會事事先問趙全軍。
可陸元,太聽話了。
跑山人如果不能隨機應變,在這林海之中,百分百會吃虧。
“好吧,等回去了,我聽我爸的,直接跟著三叔去二汽當工人。”
陸元好像天生就不會反駁,他竟然也沒想著爭辯幾句。
“彆!當什麼二汽工人啊,我送你去香江,你幫我打理在香江的事業,我剛好需要個能信任的自己人。”
趙全軍早就發現了陸元是個人才,這種人特彆適合當監管。
遇到事情,他自己不會亂做決定。
一定會選擇問了趙全軍的意見後,再邁出下一步。
這種人,可能不適合帶領一家企業前進,可他要是想守住一份事業,其實不難。
趙全軍開的是酒樓。
合夥人都有三個。
攬客是霍冬的事情,外麵那些麻煩是高佬發和蘇權的事情。
唯獨酒樓內部需要一個一板一眼的人來管理。
其實開一家酒樓,內部需要兩個管理,還是一個對內一個對外,內是廚房,外是大堂。
廚房可以聽大廚的。
大堂可以招個比較圓滑的大堂經理。
但這兩個人上麵還需要一個人。
酒樓總經理!
陸元就是非常好的酒樓總經理的人選,他的身份地位不低,粵東陸家當年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且香江陸家還在呢,陸元去了香江可以跟富商們說上話。
“二爺爺沒說你在香江有什麼事業啊?”
陸元一臉懵,他明明是不願意跟著陸正義去香江,所以才想著來東北投奔趙全軍。
結果繞了一大圈,趙全軍還是要他去香江。
“我有什麼事業會告訴他?我跟他們已經鬨掰了,你要是去香江,也不要跟陸應雲深交。”
“在陸應雲心裡,早就沒粵東陸家了。”
趙全軍想著陸元這種心性的人,如果見到陸應雲那種老狐狸,很可能被陸應雲那些畫餅的話忽悠。
“我誰的話都不聽,我就聽你還有爺爺的話。”
陸元算是解釋了一下為什麼趙全軍讓他乾嘛就乾嘛。
這輩子,陸元隻聽陸應祥的話,他是一個非常乖的孫子。
然後陸應祥讓陸元聽趙全軍的話。
他就照做了。
不是因為陸元真是那種非常死板的人。
“先不說那麼多,我們天黑之前要渡河,不然今天夜晚就要在林子裡休息了。”
趙全軍怕說著說著,陸元又想要打獵,於是便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他們二人帶著滿滿一麻袋的草藥,在天黑之前返回到龍國,然後去民兵那裡把吉普車取出來,開著車回家。
趙全軍開車的方向是興安縣城。
這時候回馬蹄屯乾不了什麼事情。
因為丟了把56式半自動步槍,趙全軍總得回去,把這個事情報備一下。
再看看武裝部要怎麼解決。
另外順便可以打探打探省調研組有沒有走。
夜晚九點,趙全軍把陸元扔到招待所門口,直接開車去找李岩。
他不是體製內的人,總得找人商量一下。
這個事情其實算是個大事,但真要讓趙全軍坐幾年牢,也不大可能。
趙全軍估摸著,會是個行政處罰,比如說罰款這種。
主要是趙全軍的身份有點尷尬,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具體的職務,因為他把槍丟了,借給他槍的那些人可能會遭受處罰。
趙全軍找李岩就是想問問,能不能不牽連到彆人。
如果能不牽連彆人,趙全軍甚至能接受被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