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鹿廠護林房。
趙全軍的發家之地。
梁子跟吳伯虎他們四個綹子待在屋子裡,心裡很是不得勁。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趙全軍這大半夜要找他。
而且還是讓吳伯虎來通知的。
等趙全軍黑著臉進屋後,吳伯虎給手下幾個人使了個眼神,他們鬆鬆垮垮地離開了護林房。
就連土匪都知道老大要發火的時候,能走多遠就走多遠,避免被牽連到。
“三哥,是聯合調研組給你出什麼難題了嗎?”
梁子到現在也不知道趙全軍找他做什麼。
他看著趙全軍心情不是很好,自然而然地就聯想到聯合調研組身上去了。
“聯合調研組沒給我出難題,是你給我出難題了啊,梁子!”
趙全軍瞅著梁子,這個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徒弟。
生產隊隊長都讓梁子乾了,之前給梁子的曆練也不少,怎麼現在遇到事情,還是這麼讓人失望呢。
“三哥,我怎麼了?”
梁子一聽趙全軍這麼說話,他摸著腦袋,是真想不到他做了什麼錯事。
“吳伯虎說廠子裡丟了兩頭駝鹿,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趙全軍也沒跟梁子繞彎子,而是選擇了直來直去。
“估計是被野獸襲擊了吧,最近山上下來的猛獸比較多,護廠隊沒多少人,鄉親們又在農忙,出現這種問題很正常。”
“我打算等過段時間,不讓二滿姐改一種飼養方式,不放養了,一直讓鹿待在鹿圈裡,這樣能保證它們的安全。”
梁子一本正經地跟趙全軍解釋著,甚至還說了解決方案。
可是在趙全軍看來,這特娘的就是在放屁。
“吳伯虎他們說有人在養鹿廠周圍下套子,你是什麼看法。”
趙全軍還沒發火,依舊想要問清楚梁子心裡的想法。
“秋冬兩季,獵人變多,也很正常啊,我們也不能管那些獵人去哪裡打獵吧。”
梁子說這話的時候,把腦袋低下去了。
他知道趙全軍為什麼找他了,可他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早些年,我們生產隊跟附近屯子的生產隊搶小片荒,馬荒子是怎麼做的,你還記得嗎?”
趙全軍問了幾句話後,越說越平靜。
但趙全軍越平靜,梁子心裡就越害怕。
“馬支書帶著屯子裡的年輕勞動力去隔壁屯子把他們的人給打了,把人家隊長的衣服扒了,吊在樹上,逼他們磕頭來著。”
梁子還記得趙全軍說的這件事,因為這件事情讓人記憶深刻啊。
馬荒子屬於比較無賴的那種渾蛋,打了人不要緊,還非要扒光彆人的衣服,讓隔壁生產隊的隊長從此抬不起頭。
現在這件事情依舊是整個公社津津樂道的笑話。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麼?”
“以前我讓你去牢裡逼趙全貴坑宋春花,還以為把你的性子糾過來了,怎麼到現在,你還這麼軟蛋呢?”
“以前你軟蛋,你坑的是自己,現在你軟蛋,坑的是整個屯子的鄉親!”
“生產隊隊長這個位置,你能乾就乾,不能乾給老子滾蛋,有的是人想乾!”
趙全軍發火了,劈頭蓋臉地訓斥梁子。
他不說臟話,是趙全軍顧及梁子已經去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