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深溫柔的神色終於有一絲裂痕,冷厲目光看向了丁凱。
丁凱猛地拉住許芷馨跪了下來,說到最後聲如蚊呐,“嫂子,我本來沒打算和小馨在一起,是……小馨勾搭了我,睡出了感情。”
為了維護顧雲深,丁凱居然什麼黑鍋都往身上背,兄弟情真感天動地,宋白初氣笑了。
落到許芷馨身上的目光結成了寒冰,“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媽勾引宋征遠,而你勾引了他。”
宋白初甩開了顧雲深的手,“一個扒著有夫之婦的當破鞋,一個學足了狐媚手段,專門破壞人家的家庭,惡心的血脈養出一窩不知廉恥的東西!”
許芷馨聽著宋白初罵人,心頭一陣痛恨,卻不敢回嘴。
“還有你!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見一個愛一個,還裝得什麼情深,信誓旦旦說著愛,轉頭被騷狐狸迷了魂!”
宋白初看向了顧雲深,“沒有任何道德底線,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四目相對,宋白初沒能從顧雲深淡然的眉眼間看到一絲一毫的破綻,卻見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成了拳頭。
丁凱壓著許芷馨的脖子,讓許芷馨給宋白初磕了一個響頭,“嫂子,我確實不該這麼做,小馨更教壞了航航,讓嫂子這麼生氣。”
“我們對不起你和深哥。”
許芷馨狼狽至極,垂著雙肩身子微微發抖,“姐姐,我知道錯了。”
“不要叫我姐姐。”宋白初厲聲嗬斥,“你不配。”
聽到這句話,許芷馨猛地抬頭,怨懟地盯著宋白初。
看戲的眾人回過神來,想不到一貫溫柔賢惠的宋白初還會罵人。
有些知道內情的人噤若寒蟬,觀察著顧雲深的臉色,大氣不敢出。
“前幾天丁家的訂婚宴,顧家可是出錢出力,還以為多得顧家和嫂子看中呢。原來嫂子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妹妹呀。”
“小三的女兒,一個私生女,你要是嫂子,你會在乎?這還是嫂子家教好修養好,她做出這麼惡心的事,若是換作我,恨不得弄死她。”
不知內情的人隨聲憤慨,“你看看這麼凶的瞪著嫂子,該把她眼睛挖出來!”
顧雲深聽到這些話,冷若冰霜地低聲斥責,“還要留在這裡汙你嫂子的眼嗎?”
丁凱按住了許芷馨,“深哥,嫂子,今晚我們就先回去了。”
許芷馨極其不甘,拖拉地不肯離開,被丁凱猛地一拽下了樓。
看著他們匆忙離去的背影,有人唏噓,“丁凱被這種不知進退、不識大體的女人纏上,也是遭罪了。”
眾人又熱鬨開來。
顧雲深陪著宋白初回了三樓主臥,“老婆,消消氣,我不會讓丁凱帶著她出現在你麵前了。”
宋白初沉默不語,喝了藥之後,顧雲深蹲在她身前,為她褪去了高跟鞋。
她剛才在氣頭上,現在心中難免忐忑,不知他信了她幾分。
顧雲深手指輕輕揉過宋白初腳心的傷疤,抬頭與她平視,“老婆,你的卡地亞手鐲呢?”
宋白初驀然想起許芷馨進門時帶了一個卡地亞手鐲,而剛才倒在地上的許芷馨手腕上沒有鐲子,難道那個手鐲就是她丟了的定製款。
許芷馨能撿到,隻可能在丁家的訂婚禮上,說不定是丟在茶水間裡了。
這個預測,讓她心中慌張了一瞬,監控視頻說不定已經被破解了。
宋白初暗自鎮定下來,盯著顧雲深淡然的眉眼,“可能丟在休息室的橫臥陽台了。”
“陽台?”顧雲深語調瞬間沉下來,每一個字都在嘴內過了一遍,大手從她腳底滑到腳踝,微微施力,揉上她的小腿肚往上而去。
被按揉的酸痛感襲上心來,她微微蜷縮了身子,對上他順著揉捏的動作,欺身而上,越來越近的鋒利眉眼。
他生氣了!
“蕭教授還在樓下嗎?或許他撿到了,不一定。”縱使酒店監控被破解,也隻能看到他們從休息室出來,並不能看到他們從休息室的茶水間出來。
許芷馨的說辭,又有幾分可信度。
顧雲深骨節分明的手指貼著大腿輪廓遊走,涼意順著旗袍高叉邊緣停懸,若隱若現的雪色與他腕間聚起筋脈青色相映,他急促起來的呼吸,灼熱危險,煨燙周身溫度。
“他怎麼會撿到你的手鐲?”
宋白初意識到他眼底翻滾的欲望,手按住了他肆意攪動的大手,微微蹙眉,不悅地嘟囔,“不是有人小肚雞腸,要求我去和人家說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