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深的目光朝樓梯看去,那裡空無一人。
“再搞砸,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趙醫生自然害怕,但還是苦口婆心地說道,“顧總,我這次出國交流,發現醫療科技方麵又有了長足的發展。不用孩子足月,我們就可以先剖腹出來,在體外培育。孩子心臟就算有問題,我們也可以及早治療。對夫人的身體傷害可以降到最低,保住孩子夫人也不會經曆喪女之痛。”
“顧總,夫人懷的是夫人最想要的女兒。”趙醫生激動了起來,他以為自己可以說服他的。
沒有哪個父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聽到女兒兩個字,顧雲深冷峻的眉峰微蹙,聲音變得更冷,“我夫人知道孩子還在嗎?”
如果讓他老婆知道懷的是女兒的話,她無論如何都會生下這個孩子,哪怕有生命危險。
對上顧雲深寒光泠泠的雙眸,趙醫生說道,“夫人不知道。”
他把真相說出來已經辜負了宋白初,不能再讓顧雲深以為宋白初一直在騙他。
“嗯,”顧雲深沒有任何顧慮了,“準備手術。”
“但夫人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到時候對夫人心裡的傷害是不能預估的。您也知道夫人有創傷後遺症,如果病發是不可想象的。”趙醫生極力勸說,“顧總,您在考慮考慮。”
“那也是您的女兒啊。”
宋白初後背緊貼房門,捂嘴強忍駭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聽到顧雲深又道,“我考慮得很清楚,把孩子拿掉!”
“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我夫人,哪怕是我的親生孩子也不可以。”
聽到這句話,宋白初猛地攥住劇痛的心,推開主臥的門,跌跌撞撞倒在了床邊,拉開抽屜,拿出藥瓶,慌亂地灌入所有能吃的心臟藥、保胎藥,倒在床邊劇烈地喘息。
樓底下有了一番動靜。
幾分鐘之後,門口的人被走廊的燈拉長了身影。
他冷峻的臉隱在了昏暗之中,朝她靠近,“老婆?”
宋白初躺在床上,緊閉雙眼,蜷縮著身子,被子下攥著藥瓶的手,憤怒地發抖。
冰涼的手指掠過了她的臉頰,她後背滲出了一絲冷意。
指尖遠離,身上的被子掖在了背後,無論怎麼將她裹纏,她的心都是冷的。
“顧總,您執意如此的話,我建議您用藥流替代手術。”站在走廊上的趙醫生從皮包內取出了一個透明盒子,裡麵放著一顆藥,“這是我從科研組織帶回來的藥物,跟市麵上的流產藥物不同。”
“它會無聲無息地讓胚胎腐化流逝,不會傷害夫人的身體,夫人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顧雲深指尖擦去宋白初掛在眼角的淚珠,是做噩夢了嗎?
想起因為這個孩子,宋白初承受難受的孕反,他目光更幽暗了,“老婆,一切很快結束。”
這一次,他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怎麼判斷藥物有沒有作用?”
“吞服兩分鐘藥物就會起效,兩個小時後夫人身下隻要有血絲之狀,孩子就已經沒了。”趙醫生闡述道,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也隻是讓宋白初的身體平穩度過流產期。
“帶趙醫生一家去樓下客房休息兩個小時。”顧雲深低聲吩咐,保鏢長立刻接過趙醫生手裡的藥盒,讓其他保鏢帶趙醫生離開。
“先生,我去拿麻醉針?”保鏢長詢問。
“麻醉對身體有副作用。”
既然不需要手術,就無畏對老婆的身體增加負擔。
主臥,靜得隻餘窸窣的動靜。
她的心越收越緊,局座的人已經在a城,伺機帶她離開。
組織非常需要她,她不能因為任何人耽誤回去的行程,可腹中孩子是她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和慰藉,她決不能失去她。
宋白初鬆開了藥瓶,決定和顧雲深攤牌。
宋白初睜開雙眼的瞬間,顧雲深將她抱起,突然吻上她的唇。
嘴內有異物侵入,瞬間觸及她的咽喉。
顧雲深將藥丸強製灌入她咽喉,不容她反抗地加深了這個吻,低聲哄她,“老婆乖,很快就沒事了。”
濕滑粘膩的觸感襲來,氣息被奪,宋白初驚恐地睜大雙眼,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劇烈掙紮,卻也掙紮不了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