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推開顧雲深,“視頻我分析過,你手上的離婚協議書就是我給你電郵的那份,你騙不了我。”
經過大爆炸,顧雲深的身體早不如從前,此刻失血過多,頭暈目眩,臉龐血色全無,意識到他老婆是真的不要他了,巨大的打擊讓他絕望,他無力地從她身上滑了下去。
宋白初上一次見顧雲深這麼虛弱還是在顧雲深飛機被導彈炸毀之後,他生命垂危的時候。
但他每一次都能好起來。
她幽暗目光從他臉上劃過,腳步更是直接從他身上跨了過去,打開房門,對外麵的保鏢長說,“送他去醫院,他看起來快不行了。”
保鏢長驚愕於宋白初冷淡的神色,來不及多想,立刻衝入酒店房間帶走顧雲深。
顧雲深被保鏢強製帶出酒店房間,他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那扇門,而那道他日思夜念的身影卻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直接將房門關上了。
勞斯萊斯車後座。
保鏢長為顧雲深止血,忍不住抱怨起來,“夫人真狠心啊,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您流了這麼多血,而無動於衷。”
顧雲深掃了保鏢長一眼,“我夫人隻是在氣頭上,而且我沒有這麼嚴重。”
先生如果沒有失血過多連抱都抱不住夫人又怎麼會輕易被他帶走?
保鏢長看著顧雲深半件白色襯衫都被血色染紅觸目驚心的樣子,心中忍不住輕嘖:真是嘴硬。
保鏢忽聽自家先生又花樣百出。
“顧氏被侵吞,顧家破產,我媽和航航流落街頭的消息,你命人傳入京市。”顧雲深運籌帷幄道,強逼老婆跟他回去,若是不小心把她氣得心臟病發,得不償失。
他老婆最是善良,一定不忍心看他們流落街頭。
更何況,這一切是她當年一手造成的。
“真是神經病,見人就喊老婆,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無法無天,我們家局……”小陳突然想起了什麼,忙不迭將手機遞給小臉慘白的宋白初。
手機一直在通話狀態,這裡的情況對麵的人也了解到了大概。
“找不到你,幸好打給我了。”小陳關懷道,“部長,你沒事吧?”
宋白初搖了搖頭,手掌攥緊指尖刺入肌膚,疼痛讓她鎮定下來,才去接手機。
“是顧雲深?他……傷到你了嗎?”手機裡傳來男人關懷的聲音。
“沒有,他沒傷到我。”宋白初拉緊了風衣。
她不希望他擔心。
小陳在一旁高聲附和,“部長可厲害了,打得那個男人頭破血流呢。”
“那人都被拉去醫院了。”
聽到小陳的話,手機裡的男人鬆了一口氣,“我讓張局給你安排保鏢隨行。”
“不用麻煩了。”
宋白初不希望他給她搞特殊,辱了他的名聲,原本和她結婚已經讓他的前途受到了影響,“我也學了點防身術。”
剛才事發突然,她也沒想到會在京市遇見顧雲深,才會讓他得了可乘之機。
不會再有下次!
看他傷得這麼重,這幾天應該也出不了院。
男人又道,聲音淡淡,“那早點休息。”
電話掛斷,寂寥在辦公室蔓延。
沈硯安遠望夜幕下的星海,眉頭緊皺,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出去,“小宜,你嫂子到京市了。”
“哥,你什麼時候鐵樹開花的,什麼時候有了老婆啊?爸媽要高興壞了!”手機裡傳來沈如宜興高采烈的聲音。
“她初來京市,人生地不熟,你幫我照顧她。”
“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把嫂子保護得全須全尾的。那你們婚禮呢,打算什麼時候辦呀?你都幾年沒回家了!嫂子來了京市,你怎麼不一起回來呀?你是去報效國家,不是失蹤了!你知道爸媽多擔心你……”
“嗯,這邊有個安全會議,結束後,我就回去一趟籌備婚禮。”男人神色淡淡,聲音卻飽滿。
“哥,你說了半天,嫂子叫什麼名字還沒告訴我呢?”
“你嫂子姓宋,雙名如初。”
“宋如初!”沈如宜驚呼起來,“哥,那是……那是……”
宋白初將手機還給小陳,望著一床淩亂和滿地的結婚證碎片失神。
碎片渣滓沾染了血跡,血跡將床邊的地毯暈染成了紅色,又一路滴到了房門口。
她目光暗淡了下去。
早八點,張局派的車子接他們去了銀行,向銀行係統內部的計算機工程師了解用戶資金被盜的整個過程。
以根據他們的作案手法,設計一款誘捕係統,抓住他們。
銀行請來了一批資金被盜竊用戶來了解他們的賬戶為什麼會被選中,又在無形中怎麼觸發條件,讓這些嫌疑犯有可乘之機的。
顧雲深就是這時候走進來的,他頭纏著繃帶,手指也貼上了創可貼。
他密不透風的黑眸沉沉地落到宋白初身上,“我要她來做問卷調查。”
張局並未向這些用戶說明宋白初和小陳的身份,隻以為她們是科室裡麵沒有經驗的實習小姑娘,也不願意和她們多說,隻爭先恐後地和張局的工作人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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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的手也被一個中年婦女拉住了。
隻有宋白初閒著。
宋白初聽到聲音看了過去,他昨天看上去傷得非常嚴重,想不到會這麼快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