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墜入了江麵,空氣瞬間被奪走,呼吸逐漸困難了起來。
突然一雙寬大的手從她的腋下穿過按住了她的肋骨,將她托舉出了水麵,她墜入了冰冷的懷抱。
耳邊有警鳴聲,卷起的狂風,眼前有刺目的光芒。
可她無法呼吸,氣泡和水在胸腔裡互相擠壓空間。
她甚至無法出聲呼救,也沒辦法睜開眼睛示意。
痛苦拉扯著她的心,她被人緊緊抱在了懷中。
唇瓣突然被重重地碾了過去,一口緊接著一口的空氣被強勢地灌入她的嘴內,不斷擠壓水在胸腔內的空間。
突然,一口新鮮的空氣灌了進來,胸腔能承受的麵積腫脹了起來,她倏然睜開了雙眼,將身體裡的水全部吐了出來,全部吐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她模糊的視野中,逐漸定格了來人的臉,英俊的淡然止水的一張寡淡的臉!
劫後餘生,她在沈硯安懷中,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淡墨香,後怕得無法控製地哭了起來。
“您再晚兩分鐘過來,我就要死了。”宋白初眼淚鼻涕全部擦在了沈硯安的身上,“局座。”
落在她後背寬大的手輕輕收攏,將她抱在了懷中。
沈硯安臉壓在她臉旁邊,低聲地安撫,“沒事了。”
他在心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情緒發泄過後,宋白初不好意思地退離沈硯安的懷抱,看著張局帶人在江裡找尋宋繼宗的下落。
“局座,念惜……”
想到沈硯安和她都離開了基地,沒有人陪伴念惜,特彆是經曆了生死之後,她特彆想念她。
“育嬰嫂會照顧好她。”
沈硯安淡淡說道,“不是要回去了嗎?”
雖然找不到宋繼宗,但案子已經解決,她可以離開了。
宋白初對育嬰嫂也是很滿意的,畢竟是沈硯安把關過的人,“嗯。”
沈硯安帶著宋白初回到了沈家園林,沈父沈母見到沈硯安激動不已,他們已經有許多年不曾見過兒子,甚至連兒子在哪,在做什麼,他們都不知道。
偶爾在張輝那邊敲邊鼓,也什麼都打探不到,張輝總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兩人老淚縱橫,見兒子和兒媳婦都濕透了,又心疼起來,“你們這是去遊野泳了嗎?身上怎麼還有黃泥啊。”
“彆問了,快準備熱水給少爺、少奶奶洗澡沐浴。”沈母心疼得不行。
沈硯安淡淡地“嗯”了聲,便朝內院走去,宋白初裹著浴巾,亦步亦趨跟在後麵。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彼此之間疏離的,比路人更路人,沈父沈母素來機警,對視著皺眉,“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這抹聲音輕飄飄地傳到了宋白初和沈硯安耳內。
沈硯安寡淡如水,沒有任何反應,步子卻慢了下來。
宋白初走了上去,伸手拉住了沈硯安的手,沈硯安將她的手卷在了掌心。
兩人就這樣並肩走入了內院。
沈父沈母還是覺得不太像夫妻,倒像是……
沐浴後,兩人換了乾淨的新衣服,坐在小廳內吃飯。
宋白初沒什麼胃口,手機也丟了,筆記本電腦也丟了,“您手機要麼借我一下,我打給承廷。”
“我怕他和童童擔心。”
“吃完飯。”沈硯安沒有抬頭看她,將一碗湯推到她麵前。
宋白初沒什麼胃口,也就是能喝下這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