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從未想過自己會再次見到顧雲深,過往的記憶隨耳邊的海浪咆哮。
她以為自己早就忘乾淨,可顧雲深和許芷馨出軌的一幕幕瞬間回到了她的腦海。
他們背著她出軌了五年,他在她難產的時候陪著小三生產。
他們的女兒沒了,他讓小三的女兒頂替了她女兒的名字,甚至想讓她收養小三的孩子,讓這個孩子承歡她膝下,享受她女兒未能享受的生活,得到她女兒未能得到的未來。
他明知道許芷馨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明知道她母親因為許芷馨的母親含恨而死,而他仍然和許芷馨亂搞。
他還讓他們的兒子喊小三媽咪,認他們女兒作妹妹。
他吞沒了她母親巨額保險和遺產。
他一次又一次,無情地要拿掉她的腹中孩子。
宋白初用力地甩開了顧雲深的手,顧雲深的大手卻未離開她分毫,將她抱入了懷中。
那雪鬆的清洌氣息瞬間充斥她的鼻息,讓她胃裡翻江倒海,惡心泛濫。
“老婆,求求你聽我解釋。”
顧雲深抱住了她,感受到她的真實存在,一顆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我知道錯了。”
“我再也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我三年前就把許芷馨趕出a城,把丁敏扔進了福利院,還有媽媽的巨額保險單,媽媽確實寫了我的名字,讓我幫你保管,我把錢都存在你名下了。”
“你那時候那麼想要一個女兒,可你的身體、你的心臟根本無法承受生育的風險,我才會想生一個和你和我都很像的女兒給你。”
“我知錯了,再也不會替你做任何的決定。”
“老婆,”他黑眸卷起傷痕累累的波瀾,繾綣呢喃地說,“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愛你,我不可以失去你。”
他從未有過的卑微祈求著。
宋白初麵無表情地看著顧雲深,看著他痛苦不堪地祈求,她的目光冷得淬了毒,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放開我!”
顧雲深抱緊她,想帶走她,占有她,想讓她獨屬於他一人。
他眼底湧出了濃烈的眷戀與懊悔之色,當初他應該攔下那輛飛機,應該搜尋政府大樓的九樓,應該拉開插著五星紅旗的黑色轎車,那樣老婆一定不會受了沈硯安的蠱惑,一定會聽他解釋,一定會原諒他的。
他對上宋白初厭惡抵觸的視線,心如被剝皮抽筋鈍痛不止,渾身都在發抖。
他不想讓她討厭他,可是他怎麼敢放手,放手她就不見了。
“老婆,我們好好談一談,好不好?”顧雲深放軟了聲線祈求,又試圖激起她的母愛,“你先跟我回a城,好不好?航航,航航很想你……”
“我們惜敏的忌日也快到了……”
宋白初聽到顧雲深提起女兒,用力地推開他,揚起手給了他一個重重的耳光,眼底皆是怒火。
顧雲深的臉在宋白初的巴掌下微微顫動,而他紋絲未動地看著她,臉頰立刻浮現了五指印,傳來觸痛,可臉痛哪及他的心痛。
他怎麼敢提她的女兒!
宋白初轉身要走,顧雲深立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老婆,你要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求求你不要再離開我了。”
他要帶她回去,將她關起來,哪怕用餘生來贖罪都可以。
宋白初怎麼甩都甩不掉顧雲深的手,冷若冰霜的目光死死盯著他,她眼底湧出了濃濃的厭惡。
被宋白初這樣盯著,顧雲深的心仿佛被淩遲。
可他再也承受不住與她分離的痛苦,將她拽入了懷中,緊緊抱住。
哪怕她厭惡他,怨他,甚至恨他,他都不會再放手了。
突然間,密林的入口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
“小初?”
淡漠清洌的聲音傳了進來。
是沈硯安。
這個瞬間,暗處的保鏢長立刻現身提醒,“先生,有大批的特警正在靠近,很快就會包圍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