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安將宋白初的雙腿抬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脫掉了她的鞋子,腳心因為過久地浸泡海水而沒有得到清理,已經發白發脹,被枝椏割除的累累傷痕,一下子撞入沈硯安眼中。
“局、局座?”宋白初有些慌亂,按住了沈硯安的手,想將腿拿下來,可沈硯安的手用了些力氣固定她的腳踝,雖然不疼但壓迫感十足。
沈硯安接過了副駕男秘書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的醫藥箱,打開來取出了碘伏。
“我自己來。”
讓局座給她的腳心上藥,宋白初實在有些羞赧。
“你看不見。”沈硯安聲音很穩,且淡。
宋白初隻好鬆了手,沈硯安沾了碘伏的紗布覆上了宋白初的腳底心,冰涼感帶著一絲痛楚湧入身體,躥到了腦門,她發出細微的聲音。
“疼?”
宋白初搖頭。
沈硯安的動作卻放緩了,將紗布一點點纏著她白嫩的腳,突然開口,“外婆年事已高,外公是盼著我成家走的,母親不想讓外婆也帶著遺憾。”
“我們可以舉行婚禮嗎?”
沈硯安在宋白初的腳上打了一個蝴蝶結,修長的手沒有離去,自然而然地停在了她的腳背,朝宋白初看了過去。
宋白初美麗的杏眼微微睜圓回視,表情就是有些意外。
“你不想辦也理解。”沈硯安伸手攏了一下宋白初的長裙,將她白皙的雙腿完美地遮了起來。
林家人其實不太喜歡她,宋白初是知道的。
為了林老夫人舉行婚禮,她並不願意。
但林晚秋和沈國良又很喜歡她。
這段婚姻,她確實占了便宜。
沈硯安對念惜的寵愛,更何況沈硯安剛剛還救過她,當初能離開顧雲深也是多虧了他,於情於理都得報答。
宋白初看著沈硯安體貼溫柔的動作,“那我們低調一點,比如就宴請家人和好友?”
沈硯安聽到她答應,眼尾染了些許溫淡,又聽她小嘴繼續說。
“到時候我們離婚,對您的影響不會太大。”宋白初說道,感覺自己也有幾分體貼哦,“盛大的婚禮還是要留給局座將來的心上人,比較合適。”
沈硯安聽到這句話,手就垂在了宋白初大腿外側,反應淡淡,“過好現在。”
眼底閃過了顧雲深偏執的臉。
抵達沈家莊園,男秘書拉開車門,沈硯安先從自己這邊下去,又親自為宋白初開了車門,傾身將宋白初橫抱在了懷中。
宋白初不好意思地推拒,“我自己走就可以。”
並沒有這麼嚴重。
沈硯安還未開口,男秘書已經了然解釋,“宋小姐,你都受傷了,局座還不管的話,看上去太不近人情了,等會沈夫人見到又會多想。”
他們夫妻的婚姻是怎麼回事,近身的秘書們又怎麼會不知道。
沈家倆老著急,可有人比他們更著急。
這人擋了一波又一波,來勢洶洶……
他們秘書們都有些吃不消了,他們資曆比夏微深,跟著沈硯安多年,在他麵前有些話也敢講,原本見夏微對他有些意思,想湊合來著,知根知底不需要防範,做起事來也容易些。
這話還沒遞到他耳裡,他和宋白初登記結婚的消息就跟一枚炸彈,炸得他們外焦裡嫩,上頭的人怪罪下來,自然不會和他置氣,就拿他們這些秘書批鬥了幾番。
彆說局座根本沒知會他們,就算知會了他們,他們也不敢乾涉呀。
宋白初聽了這話,怕他吃力細軟的手臂纏上了沈硯安的脖子,頭也輕輕靠上了他的胸膛,淡淡的墨香與體溫環繞,小臉莫名其妙地溫熱。
宋白初被沈硯安抱入沈家,才走到聚會廳,就撞上了一雙冷冽的寒眸。
顧雲深看著他們親熱的樣子,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小初是受傷了嗎?”
林晚秋見狀趕緊迎上去,眼中都是關懷。
“在樹林的時候刮傷了腳底,上過藥了。”沈硯安淡淡解釋,將宋白初抱入了客廳,放到了沙發上。
沈硯安也坐在了宋白初身邊,手就自然而然地垂在她不相連的大腿外側,像老鷹護小雞子似的護著,好似麵前站著的森冷男人是虎視眈眈的獵人。
他看了顧雲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