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她是他妻子。
宋白初完全沒聽出來沈硯安的話外音,“可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找我。”
沈硯安鬆了手,心口像被灌入了涼水,呼呼漏風,不是滋味。
宋白初按了接聽,對麵傳來童童的聲音。
“媽媽,念念會回來參加婚禮嗎?”童童很關心,“我好想她。”
宋白初看著沈硯安,沈硯安卻將目光投到了窗外,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不來。”宋白初淡淡說道。
“那我可以做媽媽的花童嗎?”童童繼續關心。
“媽媽問問你沈叔叔,晚點回複你。”
不知道沈家有沒有其他安排,還是要先問一句,擅自做主不太好。
童童乖乖地嗯了聲,“爸爸輪到你了。”
手機裡緊接著傳來蕭承廷的聲音,宋白初忽然就覺得,擁住她的懷抱,氣場明顯地下沉。
“小初,明天有時間嗎?”
“童童想去遊樂園玩,可我沒時間陪同。”
提起陪伴童童,宋白初就有了精氣神。
她笑了笑,“幾個小時沒問題。”
“我讓封白開車去接你。”
“好。”
宋白初收起手機,看著沈硯安。
沈硯安精雕細琢出來的一張英俊臉龐,連側臉都是好看的,高挺的鼻鋒,冷冽如刀刃的下顎線,不知是倦,還是生氣了,隱隱透著偏冷的氣場。
宋白初手纏著繃帶,動作間都會有些痛楚。
宋白初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沈硯安立刻握住了她的手,怕她用力傷到自己,眸光也回望。
“童童想來做花童,可以嗎?”宋白初小聲問他。
他卻說,“我們接念惜來參加婚禮,好嗎?”
宋白初不解,眉頭微攏,“為什麼?”
“想她了。”
沈硯安目光深邃莫測。
宋白初也很想念惜,可……
她蹙眉,不希望念惜回來。
她不想讓念惜見到顧雲深。
“忍一忍,我們過幾天就回去了。”
很少會有她開解他的時候。
宋白初知道,沈硯安對念惜是不同的,沒人敢冒犯他,他卻縱容念惜。
可能念惜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他的關係,兩人間好像建立起特殊的緣分。
她甚至懷疑局座和她領證,就是看念惜可愛。
“而且,我們要怎麼和伯父伯母解釋念惜的存在?”宋白初緊張地靠近沈硯安,她的臉就在他低俯的目光裡。
沈硯安聞到了她身上甜膩的氣息,停留在宋白初背後的手微微收緊,“念惜是我的女兒,他們的孫女。”
“騙他們不好。”
宋白初垂眸,軟發蹭過了沈硯安的喉結。
謊言總有被揭穿的一天,到時候隻會將關係越弄越糟糕。
被騙的滋味,並不好受。
沈硯安喉嚨發緊,大手捧起了宋白初的小臉,“為什麼是騙?”
“她就是我的女兒,我有她的監護權、撫養權、教育權。”
這句話他每一個字都用了點力氣,哪怕是做重大決策,都沒有現在嚴謹。
宋白初睜大雙眼,整顆心在這個瞬間被烘熱,眼眶瞬間就濕透了。
沈硯安將人抱在懷中,下巴枕在宋白初的頭頂,心底一聲喟歎。
這是沈硯安第一次全身心地抱住宋白初。
聲音有著憐惜,有著憧憬,也有一絲她聽不出來的勢在必得。
“小初,把念惜接過來,登記到我的戶口本上。”
他們那時候隻補了念惜的出生證明。
而沈硯安的戶口在京市。
宋白初眼底旋即濕潤,聲音哽咽,“謝謝你,局座。”
“你喊我什麼?”沈硯安皺了皺眉,捧起她的臉,“隻能喊我名字,記住了。”
其實,他更想聽的是……
宋白初點頭,眼淚就從眼眶掉下來。
沈硯安冰涼的手指輕輕揩去她的淚水,若有似無的觸碰,令宋白初的心情有些微妙的變化。
“讓念惜和童童一起做花童,祝福我們。”沈硯安擦去宋白初臉上的熱淚,小聲說,“憐惜一定非常開心。”
他不能容許有任何的變數,憐惜的戶口必須落實在他名下。
“我父母那邊,你不需要擔心。”沈硯安聲色一貫溫和,“沒有什麼我解決不了。”
他在哄她,她也聽不出來。
但宋白初自然相信沈硯安的。
“怎麼又哭。”哭得沈硯安的心都軟了。
他擦都擦不過來。
宋白初卻突然抱住了他,依賴地將臉側貼在他胸口。
她早已是孤身一人。
母親離世,外祖父那邊從未聽母親提起過,應該也沒了。
而父親宋征遠不值一提,宋家更是疏遠。
念惜除了她,沒有其他親人。
念惜隻有母愛。
她一直覺得虧欠念惜。
與局座的婚姻原本是各取所需,是謀和。
宋白初雖然覺得局座非常疼愛念惜,可再疼愛始終不是他的孩子。
終有一天,他們是要分開的。
如今,聽到局座為念惜考慮得這麼周到,真把念惜當親生女兒來看待,宋白初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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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安低下頭,氣息落在宋白初耳邊,眼中落下一道暗影。
他淡淡問道,“你的電話怎麼沒有先打給我?”